抱着头,狼狈不堪的马秋梅只剩下了嘴硬。
然而柳瑛瑛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凑到马秋梅耳边,清冷地念到:“淫邪也是七出之一,还要沉塘的,你猜,你和苏大强的事儿,公婆知不知道?”
沉塘…
闻此言,马秋梅浑身打了个哆嗦,横归横,命,她要啊!
在恐惧的驱使下,马秋梅软了下来,“好大嫂,我的好嫂嫂,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行不?”
柳瑛瑛面不改色,依旧清冷,“好呀,把我家的那几亩水田还给我。”
“什么你竟想要我家的水田?”
马秋梅又急又怒,以她素日的作风,凡是进了自己口袋的东西,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弟妹,你仔细想想,谁家的田?”
柳瑛瑛扯着马秋梅的头发,又重了几分。
“你家的!你家的!大伯去世这几年,我是怕你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了,所以才代为保管,代为保管!如今还给大嫂,自是应该的!应该的!”
马秋梅的头皮刚刚才松了些,现下又紧了,甚至更疼了,只觉得整个头皮都不是自己的了,再折腾下去,头皮没了事小,真的被带去沉塘,那才是要了命的!
厚颜无耻。
柳瑛瑛翻了翻白眼,接着说到,“除了田地,当初秀才遇难后县城学堂曾送来十两银子抚恤金,这个钱可都是落在你们手里了,还有前几天你上我家强行搜刮走的十文钱,现在也都一并还给我吧!”
提到钱,马秋梅忍无可忍,顾不得头皮的疼痛怒吼道,“柳瑛瑛!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当初那十两银子可不是她一个人吞下的,马秋梅只拿了一半,还有一半老三家拿走了,现在凭什么只叫她一人来还
况且,那几两银子老早就被她拿去补贴娘家了,如今哪里有钱还给柳瑛瑛?
柳瑛瑛可不吃她这一套,手里的力道不停,“弟妹呀,我母子几人没活路了,那我只能拉你陪葬了呀…”
马秋梅周身一软,头顶的血慢悠悠地滑了下来,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倔强,“大嫂大嫂,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咱们都好说,不就是那几两银子吗,我肯定会还你的,只是只是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那些钱早花在孩子身上了,如今一下子我也着实拿不出来那么多银子啊!”
“啊你没钱呀?”
柳瑛瑛一脸的惋惜,顺了顺手里马秋梅的杂毛,“没钱就去卖呀,比如这一头秀发…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听说,人的五脏六腑就挺值钱的,诶弟妹,你说这是哪儿?”
话是轻飘飘地从柳瑛瑛嘴里吐出来的,却是重重地砸在了马秋梅的心头上。
柳瑛瑛的手,戏谑地拍在马秋梅腰上,马秋梅瞬间没了脾气。
“大嫂,我手还有二两银子的私房钱,我这就给您取来,您先松手”
“啊二两呀?”
柳瑛瑛刚一叹气,马秋梅连忙改口:“五两!就五两!我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就攒了这五两!大嫂子明鉴!”
“行,那你去取吧!”
柳瑛瑛松开了马氏的头发,一脚将她踹进了门。
朱家姐弟赶过来时,正好看到这叹为观止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