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失去理智般地将那个男人砍成了重伤,最终导致其不治身亡。
而那家人则将两位堂兄告上法庭,以故意伤人罪将他们判处终身流放至苦寒之地。就这样,两个原本善良的人因为一时冲动,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他们在流放途中便被那人渣的家人买通徭役,遭受了无尽的折磨和苦难,最终悲惨地死去。
这些事情,都是她后来以阿飘的身份跟随在哥哥身边时才得知的真相。
当年,哥哥一直对顾家的事情充满了巨大的疑虑。
原因无他,与顾承临近的这一脉实在是太过凄惨。
不仅是顾氏族人,整个家族都遭受了重创。
曾经辉煌的顾家作为盛唐里排名第一的大氏族,却被逼得背井离乡,同族之人十不存一,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
回想起前世的那场悲剧,顾卿芝心想,这一世或许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如今,乡里办起了山货行,虽然规模不大,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她这边带着静舒姐制作绢花,而哥哥那边则招募了乡里许多手艺精湛的人来编织竹筐。
自己的周围人已经一点一滴地好了起来。
等顾卿芝将编筐的账目盘点完毕后,惊讶地发现,少的人家可以分到 800 多文,多的那户人家甚至可以分到 3 贯多钱!
其中,就有沉叔父家。
啧啧,竟然有这么多,这才过去没多久呢。
傍晚时分,顾衍回到家中。
顾卿芝连忙将盘点好的账目递给他查看。
顾衍仔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表示:“嗯,跟我估计的差不多。”
顾卿芝不禁有些好奇,按理来说,这些人家都是哥哥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品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存在什么偷奸耍滑吧?怎么出来的这结果差别这么大呢?
顾衍将指尖放在顾仁的名字上面,轻轻地点了点:“卿卿,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别的不说,光说仁堂兄这一家吧,仁堂兄家送过来的编筐就有好几种风格的,估摸着应该是出自好几人之手。”
顾卿芝愣住了,所以呢?
顾衍失笑道:“怎么这聪明的脑袋瓜子,这时候转不过来了呢?
说明编的这些筐子的人不止他一个人,甚至可能不完全是他家里的人呀!”
顾衍眸色微深,大概是哪些人做的,他已经心中有数,接下来这些人他都会重点关注的。
“哦,原来是走的曲线救国呀!”顾卿芝瞬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哥哥,你还能从编筐看出是不同人做的?
在我看来,除了编筐的样式不同外,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风格,还能从这判断出是不同人编的?”
顾衍勾了勾唇:“嗯,能看出来的。
就像写字、画画一样,每个人落笔的轻重习惯不同,笔势走向自然也是不同的。”
这样一说,顾卿芝才恍然大悟。
不过,也唯有对这一行颇有研究的行家才能够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差别吧。
就如同她擅长的丹青之道一般,她钻研此道已久,只需一眼便能分辨出每幅画之间的差异,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
这就是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