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淩俏笑了起来,却还是带着担忧。
“贼子不曾抓到,又在暗处,若得知你往黄家去祝寿,跟着去了,你如何是好?”
许凌白也劝道,“不如避一避,如今京兆尹也不给个说法,难以言说那贼子就是冲着观舟你来的。”
“无碍。”
宋观舟神态从容,“表哥怕是要去一去,毕竟与黄执为同批进士,往后也是一朝同做官,这点薄面要给。但姐姐就莫要去了,我去瞧瞧。”
说来也是遗憾,旁人穿越,吃不完的宴席,看不完的花,再不济参加个诗会,酒会,好生惬意,顺带宅斗。
可自己呢?
她哑然失笑,自穿越来,也就是圣上寿宴她玩得尽兴。
什么桃花小宴,上香,都成了劫难。
今儿黄家宴请,她去会会原著里没有的雍郡王,以及金拂云。
满月楼里灯火辉煌,果然是青春样样红,诗酒趁年华,一干年轻仕子,几乎是以诗会友,以酒论情,好一番热闹。
裴岸在其中,白皙俊颜独成一家。
朱宝月看过去,一干青年才俊里,只有这一张容颜让人魂牵梦绕,再看别的,都觉得索然无味。
老娘陪着她去更衣,又一次嘀咕道。
“这些时日,裴家四公子也不来了,咱这楼子里是非的他也不闻不问,姑娘,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朱宝月几不可闻叹了口气,还是挤出笑意应付老娘。
“妈妈急些什么,我如今门照常开着,生意照常做,新来的举子也不少,妈妈别只望着从前旧人。”
“我的儿,如何不望?”
她满心焦虑,“仙人坊开出来后,咱这楼子里的生意也难做,往日的席面一日走三次,如今一日有一次也不错了。”
一屋子老小,就指着朱宝月吃饭。
“妈妈,我深陷这地儿,也不求着安稳到老,就指望着将来圣上大赦天下,容我脱了贱籍,此一生也就满足了。”
“嗐!”
老娘给她重新敷粉簪花,“姑娘,咱们这样的人,求着到老有个什么意思,只是你也不带些颜色好的丫头,咱满月楼就靠着你,再情深义重的客人,日日吃这山珍海味,也觉得厌烦。”
朱宝月低着头,听着老娘日日里念叨的事儿,还是执着起来。
“这等害人的生计,何苦再祸害旁人。”
老娘绕到朱宝月跟前,矮下身子叹口气,“我的姑娘啊,你在这泥淖深渊里,还讲什么慈悲心肠。若是姑娘你能寻个如意郎君,就此跟着去过活,妈妈也不操这心,可——”
朱宝月好颜色,名号响。
偏偏如此,就是无人愿意上门讨个亲事,花无百日红,朱宝月再活络几年,往后人生还长,如何过活?
“妈妈,诸事不可强求。”
老娘湿了眼角,“大姑娘倒是待姑娘赤忱,有个寻常好物,也想着咱这屋里。就是四公子……,愈发疏远。”
“四公子不该来的,只是男人行事,又身在官场,少不了应酬交际。四少夫人待我才是真正的好,妈妈切记。”
“大姑娘也……,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