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超一脸坏笑的样子,钱小玲摇头说:“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俩在偷看,以后见了面多尴尬呀。”
钱小玲的话刚说完,就被宋超拉着走到了财务科办公室门口。
但此时里面却是没了动静,只剩下喘气声,还有拉链的声音。
过了会儿之后,有一个女孩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刘厂长,我先回去了,我弟弟工作的事,你可得抓紧办呀!”
随后,便听到脚步声离房门越来越近。
察觉到里面的人要出来,钱小玲拽着宋超就走,结果宋超却一脚踢在了走廊旁边一个花盆上,咣当一声,花盆被踢碎。
顿时,钱小玲眉头一皱,没敢再往前走,同时办公室的房门也打开了。
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瓜子脸女孩,看上去二十多岁,挺漂亮,这个女孩钱小玲认识,是刚进厂一个多月在采购科实习的周小媚。
而办公室里面,一个身型肥胖,年纪五十多岁中年男子刚点燃一根烟,衬衣的衣服扣子还没系上。
此时,现场陷入了安静。
周小媚打破安静先是开口对钱小玲说:“小玲姐,你…你咋来了呀。”
周小媚说完这句话,便一边系纽扣一边往楼下跑去。
钱小玲呆愣几秒,眼睛看向办公室里面的那个肥胖男子,很是尴尬的小声说了一句:“刘厂长好啊…”
那个被叫做刘厂长的胖男人看着站在门外的钱小玲和宋超,面不改色淡淡说了一句:“嗯,你们进来吧。”
钱小玲木讷哦了一声,拉着宋超走进了办公室。
刘厂长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吸了一口烟,对钱小玲说:“小玲啊,你来咱厂工作几年了?”
“刘厂长,我来了一年多了…”钱小玲立刻回答说道。
刘厂长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说:“以后,你的工资每月涨三百。”
说着,刘厂长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转过头对钱小玲说:“今天你们看到的事,要是敢说出去,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我不说我不说。”钱小玲立刻回道。
刘厂长点头刚要走,宋超此时开口说了一句:“刘厂长,我是小玲男朋友,现在正找工作呢。”
听到宋超带着一丝威胁的话,刘厂长脸色变了变,然后呵呵笑了笑说:“我这厂里还缺个巡逻保安,你想干的话,明天来报到吧。”
刘厂长走后,钱小玲愣了半天神,想不到今天来厂子里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更没想到自己莫名的涨了工资,钱小玲问宋超:“宋超,刘厂长说给我涨多少钱来着?”
宋超捏了捏钱小玲的脸颊,嘿嘿笑着说:“每月涨三百,以后咱俩就在一个单位上班了。”
钱小玲兴奋的抱住宋超亲了一口,说:“这真是太好了。”
但随即钱小玲又叹了口说:“我搞不懂周小媚那么好的女孩,怎么跟刘厂长这样的男人搞在一起呀,刘厂长的孩子都比周小媚大了。”
宋超不以为然的摸了摸钱小玲的脑袋说:“管她呢,这年头有钱就是爷。”
随后宋超拉着钱小玲跑出办公楼,在镇子找了家饭馆,点了几个菜,吃喝了起来。
钱小玲喝着饮料对宋超说:“宋超,我听说在厂里做保安工资很低,咱欠李运来三万六千块钱,啥时候能还上呀。”
宋超灌了一口啤酒,对钱小玲说:“玲姐,我暂时先做着保安,以后慢慢再找更赚钱的活。”
钱小玲嗯了一声,随后说:“宋超,我打算以后咱俩在镇子上租个房子,我不想在村里住了,昨晚你打了于大壮,他一家子以后肯定还会找咱的麻烦,还有他们给你安了个灾星的名号,我讨厌那些人!”
听到钱小玲的这番话,宋超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对钱小玲说:“玲姐,带着灾星这个名号离开红霞村,我不甘心,而且村里那些欺负咱们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二人吃饱喝足结了账,宋超说去服装店里给钱小玲买身新衣裳,钱小玲却说留着钱买手机,等之后挣了钱再买新衣裳,宋超此时身无分文,也就答应了。
傍晚时,二人回村,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空气不再像白天那样的燥热了。
村子东头的村口有一座小石桥,桥头有几棵杨树,一群妇女老头老太太坐在树下乘凉,看到钱小玲和宋超,其中一个短发龅牙的妇女对钱小玲说:“哟,小玲,这是带傻子去镇上逛街了?”
旁边另一个妇女好心的对钱小玲说:“小玲呀,你为了个傻子耽误自己的青春,多不值得呀,婶劝你还是赶紧找个婆家啊,宋超是咱村的灾星,你跟他在一起,这辈子都会倒霉的。”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钱小玲气呼呼的朝着她们说:“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良心被狗吃了呀!”
宋超拍了拍钱小玲的大腿,扭头对她说:“玲姐,别跟那些长舌妇一般见识。”
走到距离自家门口百米距离的时候,看到院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张黑色的狗皮,狗皮周围,一群苍蝇嗡嗡嗡的在飞着。
钱小玲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随即便哭了。
“这帮混蛋,这也太欺负人了!”钱小玲哭着说道。
宋超看着挂在院墙上已经有些臭味的狗皮,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咬牙切齿的说:“踏马的,这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褂子身段丰润的村妇走了过来,胳膊上挎着一个框子,框子上盖着一个灰色的布子。
这个村妇叫武桂花,不到四十岁,前些年丈夫在山上挖药草掉下悬崖摔死了,自己带着一个女儿生活,至今未改嫁,平日里对宋超挺好的,隔三差五就送一些油米面蔬菜什么的。
武桂花走到钱小玲跟前,擦了擦钱小玲的眼泪,说:“小玲啊,不哭哈,中午我来过一趟,看到于富贵正在往院墙上订这个狗皮,就被我骂了一顿,小玲,你们是不是得罪他了呀?”
钱小玲抬眼看着武桂花,说:“桂花婶,谢谢你,我们没有得罪他,是他们跟我和宋超过不去。”
武桂花叹了口气,扭头对宋超说:“宋超啊,去把狗皮弄下来,挂在墙上怪瘆得慌。”
说完这句话,武桂花拉着钱小玲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小玲,婶给你带了些鸡蛋,家里有啥困难跟婶说就行。”
此时站在门口的宋超看着墙上的这张狗皮,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