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小五
道。
夏律师被保镖拖走,还在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宫晴雪,你是杀人凶手,凶手!”
“雪宝,你不是凶手!”厉瑾年捂住宫晴雪的耳朵,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没有哪本字典规定,受害者必须要原谅施暴者,你没有错。”
话虽如此。
可宫晴雪心里还是难受的要命。
要是自己刚才愿意放下心里的芥蒂,肯去见他最后一面。
是不是他就不会走上这条绝路?
可厉小辉已经死了!
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她努力赶走脑海里纷乱的念头,窝在厉瑾年怀里道:“好好安葬,让他安心的走吧。”
“我会的。”厉瑾年道。
厉小辉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
各界名流都前来祭奠。
厉父特意请了不丹的海娜法师前来诵经祈福。
还叫玉雕大师,雕刻了厉小辉生前最喜爱的昙花玉雕,放在灵堂陪着他。
身穿黑色大衣的宫晴雪,与厉瑾年站在一排。
神色木然地冲给来宾发放白菊花,鞠躬致谢。
她浑浑噩噩地站着。
见圆圆扑进自己怀里,憋着小嘴,含泪道:“妈咪,二叔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呀?手上全是青筋一点肉都没有,我看着都有点害怕。”
“他之前给我拍视频的时候,气色可好了,又帅又精神。”
童言无忌。
听在宫晴雪耳里,心里越发的难受。
她的脑袋又开始骤疼起来,轻咬着嘴唇正要解释。
见站在身旁的厉瑾年抢先开口:“圆
圆,生病的人都是这样的。”
“你去看着弟弟,别让他乱跑。”
“知道了,爸比。”圆圆道。
“雪宝,你要是累的话,我送你去休息室坐会儿?”厉瑾年满眼心疼道:“你这两天总是睡到三点多就醒,都休息不好。”
“我没事。”宫晴雪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道:“这么庄重的场合,我缺席不合适。”
“真拿你没办法。”厉瑾年拨了一颗奶糖塞她嘴里道:“吃点东西垫垫。”
两人继续迎接来宾。
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宫晴雪循声看去。
见穿着黑色长裙的丽莎牵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走进灵堂。
小男孩穿着一个小黄鸭的连体衣服。
正在用白白胖胖的小手在抹眼泪,眼睛生的黑亮有神。
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睛!
她心里一痛,走上前将白菊花递给丽莎,神色迟疑道:“这孩子是”
“如你所想一般。”丽莎接过菊花,牵着孩子的手上前祭拜完毕,轻声道:“走,我们去那边坐一下。”
两人来到休息室。
丽莎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神情悠远道:“那时候,你跟厉总复婚在即,羡煞旁人,我去酒吧借酒消愁,偶遇厉小辉,就给他下了点药”
“后来呢?”宫晴雪追问道。
“事后,厉副总大发雷霆,差点把我掐死。”丽莎继续道:“他以我父亲的黑历史要挟我,不许我讲出真相,所以我一直没敢说。”
“你们”
宫晴雪语气惊讶道:“依照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你是”
“也许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吧。”丽莎苦笑道:“珍妮跟我竟然是校友,你知道吗?”
“我也是校友聚会时偶然发现,珍妮竟然跟以前的你长得一模一样,然后顺藤摸瓜查到了520视频的事情。”
宫晴雪恍然大悟,道:“所以那次在紫荆花大厅,你告诉我,厉小辉的坏超乎我的想象?”
“不错。”丽莎神色复杂,道:“我以为他爱极了你,万万没想到他为了对付厉总,不惜将你一起拉入深渊!”
“他连最爱的女人都能狠下心来对付,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如果我是你,我也绝不会见他最后一面,这样无情冷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原谅!”
宫晴雪无言以对。
丽莎深呼了一口气道:“汤圆的身世,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谁都不会说的,他姓兰,不姓厉。”
“他姓兰,不姓厉?”
一道儒雅温和的声音响起:“这孩子,是我儿子小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