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恩知道一时半会是拿捏不住叶秋了,于是想了个办法。
“大人,我是薛科的讼师,只跟叶家的讼师谈。叶秋所说,我无需回答。”
他搞不定问题,还搞不定问题的人么。
宋志刚道:“的确,此事理应有张继芳来应答。叶秋,你先退下。”
这是打不过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么,当真阴险。
叶秋冷哼一声,看着薄恩得意洋洋的目光,用唇语说道:“走着瞧。”
薄恩没将叶秋的威胁放在心上,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将张夫子打的落花流水,连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薄恩压制的死死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薄恩张口闭口就一套圣人说辞,引经据典将张夫子打击的体无完肤。
张夫子辩无可辩,急得满头冒汗,也改变不了结局。
只听宋志刚思索一阵,道:“此事全因白氏贪慕荣华富贵而起,下药害叶家全家之人就是白氏。
薛科只不过是年少无知被妇人蒙蔽了。
白氏罪大恶极,陷害叶家全家,判剐刑。
至于薛科,念其被白氏蒙蔽,不得已而为之,判脊杖二十,等伤好后,行刑。”
负责记录此次案件的文吏在奋笔疾书,把宋志刚判决的一言一行记录下来,随后将犯罪判决整理好了,由宋志刚看过后,准确无误再呈报省级政府,再通过省领导呈到京都大理寺。
等上头批阅完毕后,才能将犯人从牢里面提出,执行死刑。
像剐刑一样复杂的死刑,还得找专业的刽子手过来帮忙,不然是完成不了的。
白芸儿听到自己即将被执行剐刑,而薛科却只获得不痛不痒的二十脊杖。一时间愤愤不平,恐惧、害怕、愤怒充斥全身,她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晕了过去。
而叶家众人包括叶秋对此次判决并不满意,叶春就算再痛恨白芸儿,也知道她是被人指使,做了糊涂事。
真正作孽的人是薛科,可他有宋狗官跟一大堆人护着,毫发无伤。
而他叶家,名声损坏,还冤情难诉,一时间他激动不已,道:“大人冤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任志刚面无表情说道:“怎么,你对本官的判决有意见?”
“一介草民怎敢对大人的判决有意见。只是……”
叶春跪在地上,表情格外痛苦,心中激愤久久难平。
“明明主谋是薛科,大人非要听薄恩这个颠倒黑白的人说成是白氏。
我跟白氏相处多年,难道她的品性我能不了解么?
她一定是被人蒙蔽了,这才……”
“放肆。”宋志刚勃然大怒。“你是说本官是非不分,故意包庇薛科?”
事到如今,叶春也只能硬着头皮硬刚。“没错,大人您就是偏信一人之词。故意纵容薄恩苛待我弟,让我弟有口难诉。
草民想问,整个山河县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你,大胆。叶春是非不分,故意中伤知县,以下犯上。左右,将他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慢着。”叶秋不疾不徐,道:“大人,我有话说。兄长关心则乱,这才口不择言,对大人出言不逊。还望大人网开一面,饶过兄长。”
薄恩刚打了一场漂亮仗,不想着收敛,倒想着借此机会置叶秋于死地。
他故意说道:“此言差矣。叶春精神状态分明好的很,说话也利落。
本朝何时起一介草民就能质疑大人的决定了,难不成个例是从你叶秋身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