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目前没有功名在身,随全家一起跪在地上。
本来堂内挺空的,乌压压跪了一群人就显得很挤了。
听宋志刚在说出这句话,他都笑了。
状纸上不是写的很清楚么,姓氏名谁,有何冤情。
怎的当地知县审理之时不带看的么。
竟然还能问出如此弱智问题,也是没谁了。
“草民叶秋携全家状告薛科雇凶杀人、奸淫大嫂白芸儿,还望青天大老爷秉公处理,还草民全家一个公道。”
宋志刚点头,道:“叶秋,本官认得你,你是鲁相公的弟子。本官一向怜惜有才学之人,来人,赐座。”
叶秋起身,道:“不敢。家父家母未坐,当儿子的不敢坐。”
这不是不给他面子么。
宋志刚不悦,吩咐道:“那就免跪,起来说话。来人带薛科,白芸儿。”
众人起身,看薛科跟白芸儿被押解上堂。
白芸儿识相,碍于身份先跪下了。“民妇白芸儿,见过青天大老爷。”
薛科见着了宋志刚,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嚎啕大哭,嘴里嚷嚷。“姑父,你要给侄儿做主啊。”
“闭嘴,谁是你姑父。”
一个姨太太的娘家侄子也有脸喊他姨夫,真是见了鬼了。
“姑父,你不能不管我啊。”
薛科抹了把眼泪,指着叶秋说道:“昨天他雇佣小厮将我骗到了叶家,随后不由分说将我绑了,暴打一顿。我的指头都被叶秋给踩碎了。”
宋志刚皱眉,看向叶秋。“叶秋,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无,草民没做过的事情,草民不认。”
薛科气急,要不是衙役拦着,他要跳起来狠狠暴揍叶秋一顿了。“你撒谎,明明是你将我骗到你家。你别敢做不敢认啊。”
面对薛科咬人行为,叶秋笑了,他走到了薛科身后,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脚。
薛科受不住力,四仰八叉,倒地不起。他怒道:“叶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回答你问题。第一,你跟我都没功名,我跪了宋知县,为何你不用跪?”
宋志刚点头,道:“叶秋所言有理,薛科你为什么见了本官不跪?”
“一时激动,忘了。”
叶秋冷笑道:“我看你的书是读狗肚子里去了,大周律法,见官不跪者当受二十板子。”
薛科不服气,道:“你不也没跪么。你有什么权利替姑父来教训我?”
“我是由宋知县开口免跪,不受此刑罚,你不一样。”
叶秋给宋知县行了一礼,道:“宋知县,犯人口口声声称您为姑父,按照大周律法,您是不能处理此案要移交上司处置。不知学生说的可对?”
宋志刚面色凝重,不由高看了叶秋一眼。
没错,按照大周律法,他没有权利处置薛科,必须避嫌。
不过有一条,叶秋说的不对。
薛科是他纳的妾的娘家侄子,妻妾不同,妻子的亲戚,宋志刚要避嫌,而妾的亲戚他不用。而且他们家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叶秋此举就是知道了他会徇私枉法,包庇薛科。
说实话,薛科的生死,宋志刚毫不在意。
他只在乎自己的钱袋子有没有损失。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舍掉赚钱的机会。
眼看衙门外围着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宋志刚知道要是自己再偏袒薛科,会引起群众不满,从而影响自己的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