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圻拿起放在角落的扫帚,开始打扫起了卫生,满屋子的灰尘弥漫开来。
打扫到床底下时,朱瞻圻直接一把掀开了被褥,才发现自己昨晚睡的这张床。
这张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被叫做一张床,只有两条长凳上面随意搭了一块板子,简陋得令人发指。
他打扫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除了墙壁和屋檐,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番破败的景象。
要是深更半夜闯进这里,搞不好还会以为自己进了鬼屋。
剧组这样恶劣的工作条件,换作是普通人恐怕连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朱瞻圻这个乡下孩子,第一次进城打工时,面对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
他睡过火车站,也睡过天桥下的桥洞,眼前的房间虽然破旧,最起码是个‘单间’。
朱瞻圻感到非常知足,他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房门就被人咚咚敲响了,朱瞻圻礼貌地说了一声“请进。”
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光头走了进来,长相稚嫩,年纪大约十一二岁。
小沙弥手中端着饭菜,摆放在桌上之后,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小僧法号心海,是寺里的知客僧。”
“施主,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情吩咐小僧即可。”
“有劳小师傅了。”朱瞻圻道了声谢,低头一看差点直呼‘好家伙。’
桌上只有小葱拌豆腐、炒青菜和白菜汤,还有一碟泡萝卜。
“小师傅,我平时干的都是体力活,这清汤寡水的肯定撑不过一整天。”
朱瞻圻苦着脸,他在剧组都是充当打杂跟龙套的角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包。
发现自己身上套着一件蓝色的僧袍,估计是晕倒的时候,还没来的及换掉自己的龙套戏服。
正当他仔细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时,朱瞻圻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伸手一摸,脑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看见他一脸苍白,十分痛苦的样子,小和尚心海顿时紧张了起来:“施主稍等,我去找僧医给您诊治一番。”
心海前脚刚迈出房门一步,朱瞻圻忍着疼痛,叫住他:“小师傅请留步,我……我身上没有一分钱。”
朱瞻圻穷惯了,他没有医保,连院都住不起,更别说让庙里的和尚瞧病,这一副药下去不得宰他个好几千啊?
心海不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囊中羞涩,出言宽慰:“阿弥陀佛,施主大可放心,出家人一向以慈悲为怀,不会跟施主要诊金的。
朱瞻圻显然是不会相信,他可是亲眼见过开库里南,带金表接送十八线小明星的‘出家人’啊。
“小师傅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找一粒布洛芬和倒杯白开水就好了。”
心海脸上满是疑惑,“小僧这就去烧一壶开水,只是小僧不知道,这布洛芬到底为何物?”
听到他这样说,朱瞻圻心中暗道:这是哪座深山老林里的寺庙,别说通网了,连最基本的电都好像没有。
“小师傅别麻烦了,帮我找点止痛药就好了。”
“施主稍等片刻,小僧去药房一趟。”
心海刚要出门,朱瞻圻就急忙说道:“小师傅,我身上没带钱,能先赊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