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笑呵呵说道:“萧兄有伤在身,只需精心调养就没事了,等伤好之后,向兄和萧兄自热可以结伴而行。”
谢文东笑了,苦笑。他喃喃说道:“向兄虽然是认输了,却有给我制造了一个大的麻烦。”
向问天平淡地说道:“南洪门的发展的向来是黑白一体,而且正在向全面漂白发展,谢兄弟如果只接受社团而未接收洪天集团的话,那得到的只是个空架子,不仅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反倒会成为你的负担,我考虑了很久,既然决定退出,就要退的干净彻底,黑白两道的事务都不再参与过问,与其让洪天集团自生自灭,不如交由谢兄弟管理来的安心。”
随着掌音,房门打开,一名北洪门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之上坐有一位脸色苍白、面带病态的青年,向问天定睛一看,身子猛地一震一下,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惊讶道:“小方!”
“若是这样,我打算带着家人离开中国。”
身为死敌,他对韩非的为人自然再了解不过,韩非在逆境中生存和发展的能力是极强的,单从这一方面来说,恐怕谢文东和向问天都远不如他。这次韩非成功逃脱,只要假以时日,他必定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倒是,只怕韩非将会变成更加令人头痛的敌人。
谢文东挑起眉毛,说道:“韩非走了?”
“是的!”向问天并不隐瞒,说道:“早在几天之前,韩非就已被送出广州。”见谢文东面露疑色,向问天含笑解释道:“社团虽然输了,但毕竟在广州扎根以久,方方面面的渠道有很多,要悄悄送走韩非这并非难事。”
谢文东站起,问道:“向兄这就要走?”
谢文东一愣,挑目正视向问天,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向问天也能如此玩世不恭。呼!谢文东嘘口气,点点头,肯定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哦!”谢文东这才明白向问天的意思,杀掉向问天?以前他很想,但现在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失去了钢牙和利爪的老虎已不再是老虎,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忘记你我打过的赌,我会严守承诺。”
谢文东收敛笑容,目光慢慢变得深邃,似喃喃自语地说道:“也许,从心里来讲我还是不希望和向兄的关系发展到有一方非死不可的下场。”
向问天由轻笑变成哈哈大笑。
向问天感到好奇,问道:“是谁?”
谢文东没有打断他刺耳的笑声,等他笑完,方问:“向兄以后又什么打算?”
谢文东拿着转让合同,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他苦笑着说道:“收向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钱来买。”
谢文东黯然。眼前的问天不再是以前他所熟悉的那个壮志雄心、豪情冲天的向问天,现在的他,只能用心灰意冷来形容,面对这样的对手,谢文东已提不起丝毫的斗志。他幽然说道:“南洪门虽然惨败,但以向兄的能力以及南洪门数十年的根基,并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
向问天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以后谢兄弟只要能按照股份数量定期跟我分红即可。”
谢文东正色说道:“这点向兄请放心,你虽然把股份装让给我,但你的分红一分也不会少。”
向问天点头一笑,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够了,这样的斗争再持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双方兄弟们的死伤。败了就是败了,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不想也不会再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做无谓的争斗,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早和韩非一同离开了。”
“嗤”虽然是谢文东的阶下囚,但对他看不顺眼依旧,萧方嗤笑一声,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向兄客气了!”
向问天笑道:“我相信谢兄弟。”说着话,他站起身形,又道:“我已经知会过下面的兄弟们了,最近几天会陆续找谢兄弟报道,如果谢兄弟信任他们,请继续留用这些兄弟,如果谢兄弟不信任他们,希望也不要亏待这些兄弟,给他们一笔丰厚的安家费应该不算太过分,没有其他事了,我先告辞。”
向问天终于恢复神智,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文东,悠悠说道:“原来,谢兄弟没有杀害小方!”
向问天转头看向萧方,说道:“我想带着小方一同离开。”
向问天说道:“现在我在你的地头上,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淡笑道:“在我印象中,向问天不是轻易会向对手服输的人。”
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田启凑到谢文东的身边,低声嘟囔道:“东哥,就这么放他俩离开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得小心养虎为患……”
谢文东只犹豫片刻,便应允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