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鱼收回了力道，方诚咳嗽几声，开始大口大口地吸气。

不用说，这个爆料的人，一定是那个幕后boss指使的。只要找到这个爆料人，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张小鱼正在百无聊赖地把玩一支签字笔，此时忽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让人去查了，那个主动向媒体爆料的家伙是谁？”

樱花林中的大战，弗雷泽教授曾经使用过激光射线，当场斩杀了sarah，那时候，张小鱼便见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恐怖之处。

“有小鱼跟着，我可放心多了。”陈沫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刚刚张小鱼一个打十个的神勇表现，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陈沫，我让你吩咐下面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沈兰君双目炯炯地看着她的秘书，斗志旺盛。

张小鱼扔掉方诚的尸体，闪电般掠出，往白光袭来的方向追去，足足追出去两公里有余，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

“如果他不信任方诚，完全可以派另一个他信任的人过来，何必多此一举呢？”沈兰君疑惑地说道。

“你有选择吗？”张小鱼伸手抓住了方诚的脖子，将他凌空举了起来。

张小鱼缓缓走到方诚面前，表情冷冽，带着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力。

从没有这一刻，张小鱼迫切地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两旁都是在建的大楼，机器轰隆人影穿梭，凶手随便躲在哪个工地上，混杂在工人中，都无法寻找。

陈沫打开自己的电脑，找到一封邮件，喜道：“已经查到了。”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张小鱼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正在此时，半空中一道白光闪过，正中方诚的后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表情无比惊恐，喉咙里格格作响，随即便脑袋一歪，再也不动弹了。

看来，程副市长应对这种突发群体事件，果然很有一套。

沈兰君点了点头，微笑道：“正是。”

签完代理合同，回到公司时，果然如沈兰君所料，那些围堵闹事的人群已经散去，一场风波化于无形。

“谢谢你，小鱼。”沈兰君深深地凝视张小鱼的眼睛，目光中有小火苗闪动。

“他这样做，一定有目的，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张小鱼叹了口气，这个幕后黑手，行事风格狠辣而诡异，着实不好琢磨。

“哈哈哈哈……”方诚放肆地大笑，面对张小鱼那杀气腾腾的眼眸，尽管他非常害怕，但还是努力用大笑来掩饰内心的恐惧，“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弱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陈沫，说调查结果。”沈兰君神色淡然。

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险情，和欧洲代表的谈判也很顺利。

也正是因为宣传攻势的奏效，程市长才能顺利地说服那些头脑狂热的闹事群众。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些被惯坏了的老外也许早就借故发飙了，只是，这一次却是他们反过来求华夏人赏他们一口残羹冷炙吃，所以尽管内心懊恼，也只有忍气吞声。

“真可惜，方诚差一点就说出来了。”沈兰君叹息一声。

“激光射线？那不是科幻电影里的武器吗？”

沈兰君这个工作狂，即便明知路途中充满危险，她也不会退缩。

不过，君兰集团的危机公关做得也非常好，利用手机移动端，铺天盖地的宣传西郊建厂的有利之处，告诉所有人生产过程不会有任何污染，否则也不可能通过环保部门的审查。这一切都只是竞争对手，为了阻止宙斯一号量产的手段。

“这是什么？”沈兰君问道。

“我说……我说……”稍稍顿了顿，方诚嗫嚅着说道，“幕后主使，是……”

“放了我……救命……我说……”方诚毕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不是那种随时准备赴死的死士，稍稍嗅到死亡的味道，他便吓得尿了裤子。

他突然明白了，弗雷泽不是疯狂实验室的唯一主人，甚至，他很可能压根不是主人，只是一条狗，一条替主人办事的疯狗。

“看来那个人并不信任方诚，所以派了杀手潜伏在附近，只要方诚任务失败，或者说有出卖他的嫌疑，立刻射杀。”张小鱼说道。

“陈沫，打电话给市警局的刘局长，让他来处理善后。”沈兰君淡然道，“我们还要继续下午的会谈。”

“我跟你去吧！”张小鱼无奈地笑了笑。

一百多斤的男子汉，在他手里像小鸡一般。他指掌稍稍用力，方诚便呼吸不畅，瞬间脸色憋得青紫，双手双脚拼命挣扎挥舞，狼狈至极。

即便是强如张小鱼，面对这样的武器，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正面对抗还好，假如对方偷袭呢？这种无声无息的射线，速度堪比光速，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而，这些阴魂不散的基因战士，居然再次出现了。

“激光射线。”张小鱼沉声说道。

当看到他们的刹那，张小鱼如堕冰窟。

“说，是谁派你来的？”张小鱼的声音像是来自南极，周围的空气都被冻住了。

本以为杀了弗雷泽和他的基因战士团之后，他的梦魇便彻底消除，再也没有人知道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没有人锲而不舍地追捕他，抓他回去。

明白真相的公众很快在网络上有了反应，不少人痛斥无良的竞争对手，为了一己之私造谣惑众，纷纷嚷着要全城人肉，曝光这个造谣者。

他是谁？是弗雷泽口中那个隐藏在江城的“灯塔”？抑或是说，灯塔也只是其中一个成员，而那名幕后黑手，才是终极boss？

“说，是谁派你来的？”他冷冷问道。

“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最好快一点告诉我答案，否则，我不知道还有多少耐性。”张小鱼冷冷地瞪视着方诚，目光如同利剑一般。

“厉害。”张小鱼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让那些西装革履的代表们纳闷的是，沈兰君身后那个身穿大裤衩人字拖的惫懒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会穿得这么随便？

“是一个叫刘长生的年轻人。”陈沫嘴角微微一撇，“这个人倒没什么，最精彩的是，他的姐姐刘晶晶，是汤先问的正牌夫人。至于汤先问，沈总应该很熟悉了。”

“很多科幻电影里的设想，已经成为现实。”张小鱼淡淡说道，“我们的对手，远比你想象中要可怕。”

一直想劫掠沈兰君的幕后黑手，和实验室的主人，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张小鱼不敢走远，生怕沈兰君再遭受什么意外，他悻悻而归，仔细检查了一下方诚后背的伤痕。受伤的地方，是一道长长的痕迹，就像是一道鞭痕，烧焦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