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主,为了捧喜欢的名角,打赏的银钱多到吓死人,对于偶像的竞争对手,也是往死里踩。
在这样的地方花钱请人看戏,主角还是个名不见经传戏子,更搞笑的是连名字都没有。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众人只道万量楼掌柜疯了心眼,钱烧的慌。
却耐不住,别人带着大把钱,好声好气上门来请。
更把昨日一曲《忠魂叹》征服古匈奴的事迹,说的神乎其神。
终于,多重攻势下,瀚阳城内的名角大腕,各个戏班的掌柜当家,以及上得了牌面曲艺师傅,都被说的好奇了。
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他们也想看看那个无名小生,到底唱的是有多好。
却也没人惯着,但凡今天这出戏稍有不足,怕不得被唾沫星子喷死!
苏瑾很低调,提前半个时辰,进了万量楼后台。
化好了妆,听得外面人声嘈杂,看客越来越多,心里满意。
觉得今天戏子再升一级,该是稳了!
生旦丑三角,此刻状态却是不对,一个个紧张的很,跟初次上台一般,眼神中都飘着恍惚。
也是难怪,他们的手艺也就这样,平日里勉强混口饭吃,何曾见过这般大的阵仗?
今日观众里,可有不少名角大腕,梨园老手,是老掌柜死皮赖脸拉来的。
在这些前辈面前表演,他们该虚。
苏瑾今晚就要离开瀚阳,这次演出对他来说很重要,见到大家这般紧张,便展颜一笑。
“各位莫慌,想想昨日面对蛮夷时的心境,今日便是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且唱着,一切有我。”
少年言语和煦,却好似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众人点点头,一时间,竟真安定了下来。
……
戏台之下,看客们多已到场。
万量楼是老掌柜自己的产业,不必交租子,楼内座位不少,坐得下两百四、五十余人。
此刻,已经满了大半。
前排入座之人。皆有些地位,此刻也正玩味聊着。
“哟嚯!熟人不少,就是怎得没看见紫愿楼的当家?”
“嗨!紫愿楼乃大齐第一,又哪会来看这种草台班子,给多少钱都不会来,掉了面。”
“可不,我看万量楼掌柜的也是失了心疯,整出这么大场面,多半要闹笑话了。
请人看戏?这种拉人气的馊主意,在别地或许行得通,在这瀚阳城,只能赔了钱还闹笑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来此的原因也大同小异。
拿了钱,又听了老头吹牛,屈尊降贵来看场笑话,就当乐子呗。
至于紫愿楼,那是皇家亲赐牌匾天下第一楼,来了才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都是乐子人。
万量楼掌柜又不在,据说还要亲自上场演那异族大汗,众人便笑的越欢。
阴阳怪气的逗乐:“你们说,掌柜的是不是一辈子没唱过大戏,临老了想花钱捧一捧自己?”
此言落,引得大伙儿笑的欢快。
“说不准,是掌柜的看上了哪家白面小生,体验了那兔爷儿的温柔,享受了断袖的爽利。
一时春心起,老来动了情,想着倾家荡产,也要捧一捧那娇俏小郎君?”
这损到骨子里的话,总不缺愿意说的人。
再次引得众人捂嘴,笑的脸都红了。
便有一名无须老者,拈着花指,半掩着嘴,小声说道:
“你们也别光顾着笑,这次万量楼掌柜的算是惹上大事了!
允剧乃我大齐国粹,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皇家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