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眼睑微垂。
他动了动右手腕,缠绕的心形吊坠摩擦着皮肤,有浅浅的凉意。
“让他们试试吧。”
“什么意思?”
耿耿在一旁开口。
她向来自负聪明,但是见到这个老妈极力撺掇去面试的‘大能人’,总觉得对方不简单,脑回路也跟正常人不一样,好像在他还算英俊的外表下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们有可能逃不出去。”王浩答道。
“怎么可能,难不成有人在半路堵着?”夏琳还不相信。
“你不是干过吗?”
“那个……”
夏琳闻言噎住。
的确她干过。
上次华戏第一教学楼,她安排同伙在外围接应,顺带也阻止旁人靠近。没想到,被这个贼家伙发现了。
好可恶!
好有挫败感!
“等等吧,我饿了。”
王浩转身出屋。
如果凶手再次行凶,起码要等到八点钟;出去碰运气的一拨人返回民宿,估计得三四十分钟;由始至终,黑山没有露过面,好像‘躲’了起来。
在301干等,没必要。
不如——
顺其自然。
“嗳,等等我俩。”
夏琳瞅了一眼黄辉的尸体,赶紧拉着闺蜜耿耿,跑出客房门,追上了王浩。
……
荒郊野外。
一条昏暗的山路。
八个年轻男女蹬着七辆山地车,奋力向前方赶,由于赵珍珍脚崴了,她和白凯越共骑了一辆车。每隔百米远近,山路右侧就晃过一根瘆人的灰白电线杆,路灯的橘黄光亮朦胧,所以电线杆就像监视他们的鬼影。
在夜间的山路上,这伙人已经猛骑了半个钟头,起码有八九公里。
寒风,冷冽。
夜幕,沉重。
山路,无尽。
惊惶赶路的八人汗流浃背。
其中,更多是冷汗。
惊悚的冷汗!
“王君,她、她又出现了!”
最前方的邓苞猛捏车闸。
山地车吱呀停下。
后面的六辆山地车也陆续停住,所有人都面色苍白。
就见十来米开外。
一盏昏黄闪烁的路灯下,一个身穿蓬松白纱裙、光着小腿和脚的小女孩,正抬起纤细的胳膊,指向他们的身后。
她的黑发遮挡了煞白的脸。
脸如白纸。
还有——
在小女孩的胸前。
挂着一块矩形的硬纸牌。
上面有三行歪扭的流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