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隔着竖栏杆,机械说着开场白,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温度。
冰冷!
僵硬!
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邮局?
邮差?
第一封信?
屋内七人更加茫然。
不过在这茫然中,又泛起了些许疑惑,于是左顾右盼。
但很快,有人先反应过来。
“你算老几啊?我死关你什么事,凭什么你要救我!祝贺你&个腿!”说话的是上吊男人。
这句话。
立即引来了附和。
拄拐男扶墙站起,单手抬高拐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没错,我要还活着,保险就没戏了!谁要当劳什子的破邮差,就我这样的,咋个送信?!”
跳河女也爬起来。
“谁让你救我的!”
歇斯底里喊叫的她,根本不管滑落的吊带衫,任由春光乍泄。
胖妞儿更绝。
她没有指责和谩骂,而是顾涌着站起,看向前方柜台的桌角,跃跃欲冲。
割腕女生则嘤嘤嘤继续哭泣,还用长指甲去抠腕部愈合的伤口。
敢死第一次,就敢死第二次。
一个死意已决的人,根本不在乎谁救他为什么救他,有时活着生不如死。
相对淡定的,只有两个。
干瘦小伙盯着农药瓶,不知在想什么。
王浩先望了望高瘦老人的墨镜,又瞅瞅头顶昏暗的白炽灯,神情逐渐古怪,心里同时在盘算着,邮差这工作到底能不能干,薪酬又是多少,假如能让他度过难关、交上房租,也不是不可接受。
毕竟他的跳楼……
更多是冲动。
年轻人冲动的事多了去。
等那股劲儿过了,心里老后悔了。
栏杆柜台后,对于屋内逐渐混乱的场面,高瘦老人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仅仅摊开两只骨瘦如柴、长着褐斑的手,并机械地回了一句话。
“送信成功,你们想要的都能实现。”
明明他的语调不高。
却清晰地把每一个字送到所有人的耳中,特别是最后半句。
与此同时。
在高瘦老人的掌心。
凭空出现了两样东西,委实不可思议。
一堆成捆的钱。
一叠或红或绿或白的纸证。
钱,很多。
大概有二十多捆。
这代表了二三十万现金。
高瘦老人轻轻翻转手掌,所有的钱便扔向下方的柜台,被柜台边缘一碰,两捆钱立即撞散,纷纷洒洒落下。
纸证,一样抛落。
王浩看清了。
它们分别是结婚证、骨髓捐赠单、事故责任认定书和一张绿色健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