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我不是跳楼了吗?”
“他们是谁?”
“不会是幻觉吧?”
王浩睁开了双眼,捂着昏沉的脑袋,茫然四顾,发现这里的环境异常陌生。
昏黄的灯光。
复古的门窗。
冰凉的青砖。
竖着铁栏杆的柜台。
还有……
六个东倒西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女。
他们的神情同样迷茫,个个扶着额头或摸着后脑勺,仿佛刚从昏迷中醒来,有的四处张望,有的嘤嘤哭泣。
三男三女。
唔,还很年轻。
这是最直观的印象。
此时的王浩,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去扶背后的冰冷墙壁,想先站起来。
嗯?
手里有东西!
王浩低头看去。
这才发现,在他的左手里,还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素白信纸,上面涂抹了暗红色的血字。
遗书!
确切的说。
是他自己的遗书!
这么说——
眼前的不是幻觉。
王浩不由地展开信纸,神情愈发迷惘,脑海中却闪过了一幅幅画面。
半月前。
他失业了。
说得通俗一点,是被裁了。
如果能拿到裁员补偿金,如果能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往年绩效,他根本不会心生沮丧。二十四五的年龄,社会很包容,他完全可以鼓起勇气,去寻找一份新工作。
可惜,老板无良透顶。
对方竟然直接宣布公司破产,坑了三十多号同事的工资,退了承租的办公场地,开着前年刚置办的法拉利豪车,跑回了东郊的大平层,玩起了‘失踪’。
不巧的是。
房东这时候也催租。
一交就是三月,将近七千块。
几乎工资月光、又抹不下脸面四处借钱的他,哪有存款去交租。
咽不下这口恶气的王浩,带着一封血遗书,跟着一伙前同事,跑去老板的小区讨要说法。随后,老板和他们爆发了冲突,在互相撕逼和保安的驱逐下,王浩一时脑袋发热,爬上了楼顶的平台。
后面发生的事……
不堪回首。
王浩正想得入迷。
一个干瘦小伙凑过来,瞟了一眼王浩手中的遗书,出声搭话。
“哥,你知道这是哪儿不?你也自杀来的?”
“什么?”
王浩诧异醒过神。
前半句不重要,关键是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