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大爷钱先生总是表情严峻,平时和蔼可亲,但酒后说起事来就没完没了,并且必定会情绪失控掉泪。
这样的场面,对院子里其他邻居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当甘大娘正向刘萍介绍她街坊有个漂亮、能持家的女孩,叫于姓,仅比河柱子小两岁,刚刚小学毕业没多久,话还未尽时,便听见甘大爷一边流泪一边抱怨道:“我不明白啊,我兄弟性子多好,为了家人的生计,成了入赘女婿。
即便如此,他也尽力经营小家,并没有招惹谁,怎么会……怎么能被人害成那样?三条人命啊!三条人命啊!唉……”
眼见大爷情绪低落,钱大爷立刻示意邻里将甘先生送回,原本打算和刘萍深入聊天的甘大娘只能道歉并先行回家照看他。
河雨柱松了口气,暗中庆幸自己躲过了这难堪。
河大清叹道:“老甘的生活真是一把辛酸的泪。”旁边的老杨曾是拉黄包车的,现在在煤矿干运煤炭的差事,甚至帮人摇煤球,虽然脏活累活,但到了冬天他的收入也不少。
他在院子住了许久,对于院内大小事颇为熟悉。
详细描述了甘兄弟的经历,原来老甘曾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几乎从不回家,说是在大户人家做买卖,但从没有带回一分钱!相比之下,弟弟有出息,年纪轻轻就进了学校教书。
但在那个困苦的年代,即使是家境尚可的家庭,遇上灾荒病痛,也常不得不面对生活的艰难。
甘家老父亲生病,媳妇怀孕,加上老甘四处游荡,兄弟两力不足,最终老甘选择了走进一家茶馆,当了上门女婿以分担责任。
那家人对甘老哥其实很好,待他像亲生子一样。
然而,甘老哥自小好学而不善社交,茶馆里依然主要靠他媳妇抛头露面经营。
不久后,这家的妻子怀孕了,原本打算关闭茶馆以安胎。
未曾想,有一天深夜,匪徒闯入,年轻的夫妇双双重度丧命,盗贼至今未能抓获!
听到这事,老甘心志大改,开始全力持家,尽管曾多次求助警察。
可惜案件毫无进展,反被一个小队长看准机会占了茶馆。
周围的人感叹世事艰难,好事难长寿。
人群散去后,河家一家人围坐一桌品茗。
这时的河大清面色纠结,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事情。
河雨柱注意到了,便询问道:“爹,怎么啦?不会刚喝多了吧?”
河大清摇摇头,”不是,听到甘老大提起茶庄让我联想到一些事,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模模糊糊不太清楚。”
对于涉及 的故事,河雨柱来了兴趣,”爹,你以前去过那茶庄吗?”
然而,河大清再次摇头,”柱子,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认识易中海的吗?”
“不是我们搬进四合院之后吗?”河雨柱有些困惑地问。
“不,在那之前,还在小日子里,有一次我去一间隐蔽的茶馆为女孩子们烧餐补,就是在那个女孩的房间里见到他的。”回忆让河大清有些遗憾。
河雨柱听完笑道:“哟,没想到那位规矩人也有 一面啊,居然还上过楼,难道是在那儿认识的?”
听到此,河大清无奈翻了个白眼斥道:“那是你小子还没出生呢,老子当时为了你们和你爷爷那边寄钱,还要照料你们,哪里有钱到那种地方去。”
河大清的话透露出他对没去过的那份遗憾。
不远处的刘萍一边陪着雨水玩耍,瞥了河大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杀意。
然而沉浸在过往的河大清并未察觉。
河雨柱看着顽皮的雨水撒娇,注意到了母亲的目光。
暗自发笑,心想这次免不了晚上要被父亲”训斥”一顿了。
他尽量不打断,享受听故事的感觉。
河大清时而摇头,又仿佛找到答案似的点着头,最终自嘲性地笑了笑,”岁月不饶人呐,记忆力太差了。
只是还记得当年曾多次见易中海,并不显得阔绰,每次他都拿着一包茶叶。”
河雨柱听见这些,情绪低落,原以为会有个精彩的故事,却没料想到这样平淡无奇。”爸,难道你就因为他拎着茶叶,就以为他跟那件凶杀案有关?”他失望之余也有些不满。
见河雨柱插嘴太多,河大清火了,拍了一下儿子的头。
手指在儿子头上轻捏了下,感觉骨头挺脆,”你这家伙,总是毛躁躁的,能让我把话说完吗?”他的口气加重了。
他稍稍停顿,喝了一口泡制的碎末茶,思索一番后才开口道:“我不是猜测易中海涉及的是那个案子。
刚才我也说过,他的条件看起来不太好,但手里拿的茶叶可是精品,不像是他会轻易享用的那种!”
“替别人跑腿罢了!”河雨柱顺口搭了句。
听到这,河大清猛地一拍大腿,明白了,”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了!怪不得他们的交情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