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菲尽量保持着冷静，突然问道，“该不会是想用这些东西来对付我吧？”

“真正的混乱来自哪里？”墨菲不等黛西回答，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

“你能给我二十年吗？”墨菲整个人似乎变得高大了起来，“二十年后，你可以亲眼看看。”

“这是个严重偏离了人类本性的社会。”

理念这种东西……

墨菲暂时没有理睬黛西，眼睛再一次从这个洗浴间里面扫过。

他目前就是锁在这边的铁管上面，另一边的铁管下面坐着黛西，两人间隔了不过二十英尺。

墨菲仿佛没看到这些一样，“从最开始的《水果硬糖》到最近的《聚焦》，我始终都保持着相同的理念，从来没有偏离！”

他大声说道，“这才是我要达成的终极目标啊！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目标必须用的手段！”

《电锯惊魂》系列的第一部，不也是发生在类似的这样一个房间里吗？

但他仿佛没有看到黛西的动作，继续说道，“你杀了不少人了，洛杉矶可曾陷入恐慌？现今这严重束缚人本性的制度可有崩溃的迹象？”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会因为自己的理念，做出与逻辑和常理完全相悖的选择。

“没有！”墨菲自问自答，“所以，我从最开始执导电影时就清楚，用这种方法无法实现我的理念！”

既然之前就搞清楚了这个词汇的意思，墨菲当然知道黛西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也一直在考虑对策。

黛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你指的是什么？”

“不能！”墨菲驳斥。

大概是恐吓和报复，墨菲从黛西那里不但听到了关于“叛徒”的事情，还得知了对方是两起案件的真正凶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拍摄《聚焦》吗？”墨菲已经为自己想好了绝对的理由，“天主教实际上是美利坚的国教，打碎天主教的神话，会让很多人放弃天主教的信仰，从而让这个国度和社会的信仰崩溃，信仰的崩溃会让人精神空虚，导致无所适从，新的理念才会有真正的机会侵入。”

“叛徒！”

“当然能！”黛西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真的……嘛？”黛西紧皱眉头，“你说的是真的？”

钢锯、铁锤、钉子、菜刀、钳子、刺铁丝……

黛西手中的电锯掉落在了水泥地面上。

他提醒道，“911这起案件够大吧？它让美国混乱了吗？”

他说得仿佛自己与黛西就是一路人。

在这样的距离上面，一个水平还不错的枪手打中他这样大的目标并不是难事。

别说是杀他了，只要给一个合适的机会，这种人敢于跑到超级碗的比赛现场引爆炸弹，之后还不会产生任何心理障碍，反而会洋洋自得……

这种疯子有多可怕，作为一个拍摄过相关电影的人，他当然清楚无比。

左手忽然停住，黛西想了想，没有说话。

过往的人类历史上，曾经出现过无数的先例，做出这样选择的人往往头脑和智商还高于常人。

“真正能让这个社会混乱的不是一件或者几件惊天大案，而是……”墨菲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思想！”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讨论起反社会的话题，墨菲并不比任何疯狂的人差，“政府腐败无能，只知道压迫和剥削；社会制度严重限制了人类的本性，使得他们只能在圈定的范围内做事，而不是解放天性；道德这种虚伪的东西，更是让人变成徒有虚表的伪君子……”

墨菲完全变成了一个神棍，“而是来自于信仰的崩溃和思想的占领，当大部分人的思想混乱了，这个国度也就混乱了！”

好在他猜得没错，几乎所有反社会的疯子都是聪明人，最起码不会比一般人笨。

黛西皱起眉头，“你的理念？”

“哼……哼……”黛西先发出了一阵鼻音，接着又说出了那个词汇，“叛徒！”

进入一个废弃的工厂，又被锁在这间不大的洗浴间里面，墨菲早已搞清楚了“叛徒”这个词汇的含义，也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很可能是类似魔术师或者小丑一样，真正的反社会的疯子。

“当然是真的？”墨菲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什么天主教要对付我？因为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看到了其中的某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