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之前,徐行悟虽然得知天朝陛下老朱决定助自己复国的消息十分激动。
可是内心又有些隐隐地担忧,毕竟,扶桑国孤悬于海外,能够一直稳如泰山,就是得益于这样的地利。
想想那前元之时数次意欲征讨,结果都只能扼腕而叹。
而现如今的大明帝国,自然要肯定比前元强,但问题是,大明帝国,真的能够远渡重洋帮得了自己吗?这个还得打上一个问号。
可是现在,来到了这距离扶桑本岛已然不远的耽罗岛上,看到了这样一支大明精锐之后。
徐行悟终于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着实太过于保守了点。
甚至已经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有机会登临扶桑国主之位。
毕竟,大明的军演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
就在心潮澎湃不已的徐行悟扭头向一旁望去,就看到了那位两位天朝名将此刻就在一起低声地争论着什么。
二人已然开始面红脖子粗,甚至徐行悟都看到了蓝玉的唾沫星子差点就喷到了李文忠的脸上。
当然,李文忠的唾沫星子同样也很给力,双方不但嘴巴开合不已,而且还在那里手指头比划来比划去的,犹如在喝酒划拳一般。
这虽然激起了徐行悟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徐行悟很识趣地老实站在原地,并没有过去偷听。
毕竟他一向都很懂得逆来顺受明哲保身,就是因为这样的秉性,才能够活到现如今。
虽然内心很好奇,但是徐行悟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继续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那些一直在军演的枪骑兵精锐身上。
此刻,那五千稻草人的军阵,早就已经残破不堪,军阵内,到处都是烈焰与滚滚的浓烟。
而军阵周围,不论是那些支起的木板盾牌,还是身上披甲的稻草人,都早就已经东歪西倒,没有继续稳如泰山的。
也就是这些没有生命的稻草人,怕是还能够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行悟相信,倘若是扶桑国的军队,与这支大明的精锐之师只需要一个回答。
扶桑国的军队倘若没有像炸了窝的鸡一般四散而逃,那就绝对会全部俯首于地祈求天朝的天兵天将们能留下他们一条条狗命。
。。。
“两千,这是末将的底线,再多的话,末将宁可……”
“好好好,两千就两千,大家都是兄弟嘛,没必要说什么狠话。”
“而且永昌侯你想想,你的麾下两千精锐,可以在那扶桑国纵横千里,还有万余精锐令那些元蒙骑兵仓皇逃避。”
“日后史书之中,必定会有你永昌侯和这支火枪骑兵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到这话,蓝玉的嘴角简直比ak还要难压,是的,虽然拿出两千,让蓝玉觉得自己心头肉少了一大块,十分的难过。
可是一想到自己苦熬数载,练出来的这样一支精锐,同时在两个战场之上逞威。
这样的爽感当真是比什么都强。
看到蓝玉终于点下了脑袋,李文忠也是喜笑颜开,一千火枪骑兵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就已经令他震惊不已。
到时候,自己手底下就能够有这样两千精锐的话,在扶桑国的那屁大的海岛之上。
哪里出现了危机与动摇,莫说一千,哪怕是五百名枪骑兵,都绝对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有了两千火枪骑兵,自己的手中,就等于多了四个王炸一般。
军演刚刚结束,李文忠代表着天子,向一干火枪骑兵精锐表达了陛下对他们的慰问以及鼓励。
之后,就立刻修书一封,交予了身边的心腹第一时间发出鸽信。
自然是要给自己的亲舅舅老朱吹捧那火枪骑兵一波,然后再卖个萌,装着可怜,无论如何都希望舅舅能够看在自己是亲外甥的份上。
将蓝玉麾下的火枪骑兵精锐,拔上两千给自己,反正蓝玉是已经同意了的,相信舅舅你也不愿意亲爱的外甥在那扶桑国助那扶桑国主平定叛乱之时,遇上什么危机,手中却缺乏决定性的决胜力量吧?
“你看看你看看,这臭小子,成日尽给咱来这一套。”
“之前在咱眼前磨了那么久,要求咱都应了他,这会子到了耽罗岛,又来这一套。”
老朱没好气地闷哼了一声,将那份飞越千山万水,递送到了御案跟前的鸽信,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马皇后听得此言,便将这份鸽信拿起来扫了扫,那鸽信中对于火枪骑兵的描绘,也着实令马皇后吃了一惊。
这才向一脸不爽的老朱温言笑道。
“夫君,文忠那孩子,也不过是希望能够为朝廷助扶桑复国能够顺利一些。”
“不过嘛,此乃是国事,妾身只是顺嘴一提,还是夫君你自己作主的好。”
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子,老朱闷哼了声。
“我姐就这么个孩子出息,既然有所求,难道我还能不答应他?”
“就只是希望他别再叽叽歪歪,成日就跟个长不大的娃娃似的。”
“就算是常二郎这个晚辈,人去了那上海之后,就没向咱要过什么,不声不响的把那上海县弄成了天下第一县。”
是的,今年上海县的税赋,已经超过了去年京师治下县的收入。
现如今,朝中对于常二郎的弹劾,简直可谓是毫无新意,没有人敢再弹劾常二郎贪污腐败,也没有人敢弹劾他与民争利。
最多也就是弹劾他生活奢靡,又或者是身为文官,经常在上海县城中纵马。
总而言之,那帮子言官牢记使命,不忘天职,不喷一喷,那岂不是说他们连喷子的义务都没有尽到,根本就对不起他们拿到的那份薪水。
可是现如今,喷常二郎有些危险,主要是一旦你喷错了位置,不仅仅是会被陛下怒斥。
甚至还会有常二郎的狐朋狗友时不时来说些阴阳话,或者是当面找茬。
但是,陛下又暗示他们必须喷常二郎,不喷还不行。
之所以如此,一干言官哪里还不明白,陛下这是对那常二郎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