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一只:“是治疗风寒的药散。”
“两者混合。”
“便会产生一丝毒性。”
“要是再加上这个……”
随手又拿起一只蓝色玉瓶:“毒性便会猛烈三分。”
每说一句话。
他便要加入一份药散。
明明只是凡间最常见的十几种药散,可在他一一解说下,将之尽数混合在了一起之后,却化作了一瓶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
他没说这是什么。
可顾寒却知道,这是一瓶剧毒,是一瓶凡人根本扛不住的剧毒。
调配完毒液。
罗万年却并没有立即动手,反而静静坐在了女儿的尸体旁边,看着那张失去生气,永远不会再醒的小脸,陷入了沉思。
“不动手?”
顾寒忍着痛苦又问了一句。
“时机不对。”
罗万年木然地回了一句,然后拿起一旁的那柄破旧的柴刀,慢慢磨了起来。
失去了一切所有。
他深埋骨子里的那一丝冷静和聪明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直至深夜。
罗万年带着那瓶药液,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这次没带顾寒,这次去的时间格外长,足足到第二天的傍晚,他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
他那一身略显破旧的青袍已是尽数变成了鲜红色。
似早已精疲力尽。
似早已油尽灯枯。
他走得很慢很慢,慢到从小屋门口到灵牌的距离不过几步的距离,他足足花了小半个刻钟,走过的地方,也留下了一个个歪歪斜斜的血色脚印,触目惊心!
手里。
赫然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生父罗信。
大哥罗问。
以及……国公夫人!
“抱歉。”
罗万年看了顾寒一眼:“你还得等一会。”
“怎么去那么久?”
“因为人有点多,很费时间。”
“什么时间?”
“国公府。”
罗万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精准的数字,“国公府两千一百八十二人,我把他们的头……都割下来了。”
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