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看得出来。

慕青玄在拿自己的命，换蛮的命！

就连顾寒。

虽然觉得对方喜欢倒贴，觉得薛令官很不讲究，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师徒的感情，真的很深！

“洛兄。”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瞥了一眼同样身处蛮域的洛无双，幽幽道：“你媳妇要死了。”

“我知道。”

“你也想死？”

“不想。”

“既然不想。”

顾寒看着他，认真道：“既然都要全体开席了，你还有心情站在那里看大戏？”

“当然不是。”

洛无双摇摇头，轻声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他的气势，越来越强了吗？”

强？

众人心里一动，再次看向蛮，心中若有所思。

蛮受伤了。

不管是申屠方巫马行，还是如今的慕青玄，拼命之下，每一击都给他造成了伤害。

他们也能感觉出来。

蛮的实力在不断下降。

只是，战力虽然不断下滑……可对方的气势却是越来越强，战斗意志，也是越来越旺盛！

这不合常理！

可他们却说不出具体原因！

“气运！”

洛幽然身旁，天机子突然道：“是气运在帮他！”

众人一怔。

什么气运？

“别忘了。”

洛无双淡淡道：“他可是这方天地内诞生的第一个生灵，亦是第一个气运之子，纵然身死，可残余的力量里面，依旧有一丝气运留存，这也造就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气势和战力。”

“洛兄。”

顾寒很有礼貌道：“你他娘的能说句人话吗？”

“能。”

洛无双也不在意他的语气，叹道：“简而言之，话本都看过吧？把他当成书中的主角，越战越勇，越打越强，绝处逢生，死中求活，咱们都是和他作对的大反派，注定……”

顿了顿。

他打了个一个恰当的比方：“注定要被他一个个宰掉，然后踏着咱们的尸体，重新崛起。”

比喻很简单。

众人也都听懂了。

可越听，他们心里越不是滋味。

“反派？”

东华凌讥讽道：“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恃强凌弱，欺压弱小，如今倒成了反派了？”

“如此理解，太过肤浅。”

洛无双淡声道：“反派亦有高低之分，而且和话本里主角作对的，都是反派，可以是理念之争，道途之争……严格来说，咱们应该是高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