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

郑雪君捂着半边脸，还陷在自己被打了的不可置信的震惊里，“你，萧熠你……”

“口德？”郑雪君面目狰狞，模样丑陋不堪：“你爬上萧熠床的时候，连脸都不要，现在倒想让我留口德了，赫饶，你——”

“女儿？谁的女儿？你吗？你觉得在我面前，你担得起那声称呼吗？除了生我和骂我，你在我过去的二十七年人生里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们就心照不宣了吧。一直以来，为了维护你邢夫人的地位，我们都不方便见面，怎么现在又主动送上门来？”赫饶笑了，苦涩的那种：“或许，你认为我有本事帮到你了？你凭什么以为我愿意帮你？”

郑雪君以不屑又愤怒的眼神看着赫饶：“说到本事，我真是不如你。我费用心机，不过才嫁进邢家。不像你，一边和邢唐牵扯不清了十几年，一边还能搭上远比他有实力的萧氏总裁。赫饶，作为母亲，我是不是该赞你一句：有手段。”

小心翼翼地看了萧熠一眼，楠楠拉住赫饶的手：“妈妈，骄阳姨妈打架输了呀？”

萧熠没有上前，只示意邵东宁护好赫饶和徐骄阳，他则抱着楠楠退后了几步，低声哄着楠楠：“骄阳姨妈遇上坏人了，她们在打架，我们不看。”

楠楠乖乖地用肉肉的小胳膊搂住他脖子，小脸埋在他颈间：“骄阳姨妈会不会吃亏啊？让东宁叔叔帮帮她呀。那个婆婆说话好难听，我讨厌她。啊，对了，妈妈是警察，是不是会把她抓起来？”

原本有意沉默以对的赫饶忽然打断她：“郑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说话的同时俯身抱起楠楠，像是不愿孩子看见她的嘴脸，赫饶把楠楠的小脸压向自己颈间：“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无论是大唐，还是萧氏，邢唐或是萧熠，你有资本就去找他们，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寻找突破口。至于那些伤人之语，请你咽回去，我没有义务承受你的人身攻击。”

郑雪君狼狈极了，却还跋扈地推开了司机，爬起来指着徐骄阳骂：“小贱种你给我等着，不让你在g市混不下去，我不姓郑。”

赫饶不是爱逞口舌之争的人，尤其对方还是郑雪君。即便没有母女之情，可在血缘上，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赫饶不愿意与她正面冲突，况且还是在楠楠面前。

赫饶没好气地看了萧熠一眼，在回答楠楠时努力把语气缓和下来：“没有，骄阳姨妈只是火气大，气还没消。”

爸爸？最先怔住的是萧熠，赫饶也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看向怀里的女儿。

楠楠哼一声：“我还要回家陪奶奶呢，才不去送她。”

回萧宅的路上，徐骄阳给赫饶打来电话，这边赫饶才“喂”了一声，那端就开骂了：“你是哑巴吗？和邢政是这种关系，竟然不让我知道？能瞒一辈子吗？没有你我和那个老太婆也早就势如水火了，你还指望我嫁进邢家吗？md，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有邢唐那个混蛋，难怪他从来不看好我和邢政，他根本就是算准了我和邢政不可能在一起。只有我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萧熠拉过赫饶的右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揉捏：“没抻到吧？”

竟然威胁她！郑雪君一副小人嘴脸：“这么肯定萧熠会为了你不惜一切？难道这个小贱种不是邢唐的，而是萧熠的？我真是想提醒萧熠一句：最好等做了亲子鉴定再认，免得白白替人养了孩子。赫饶，像你这种人怎么能当警察，简直是警队的耻辱！”

赫饶循声看过去，就见徐骄阳站在街对面，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看着郑雪君，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可看她的脸色和眼神，赫饶抚额。

赫饶拽住她的手：“骄阳！”

萧总也不觉得疼，只看着他家闺女：“来，再叫爸爸一声。”

赫饶没说上一句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低沉有力的男声随即响起，“不要因为你内心的龌龊，就觉得全世界都肮脏。”

“身为女儿，你难道连听妈妈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看你教出的好女儿！”郑雪君的眼神愈发暗沉，她辩不过赫饶，竟把矛头指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萧叔叔？你这么称呼他，他不觉得讽刺吗？接收了邢唐玩过的女人，还要接收你这个野种，他可真是大度。”

郑雪君在萧熠面前不敢造次，却不惯着徐骄阳，她竟然“啪”地一下打开指在面孔前的手，蛮横地说：“是又怎么样？难怪你霸着我的阿政不放，原来和她一样，是个贱丫头。”

楠楠就那么乖巧在倚在她爹怀里：“那爸爸你打了那个坏婆婆，是不是也不对呀？”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费尽心机了。”赫饶神色冷漠地回敬：“自我有记忆起，就没有母亲。能被我称之为母亲的人，唯有我未来的婆婆。郑女士，请不要在我面前玷污‘母亲’一词的神圣和伟大。”

“可以回去告诉你男人，你被一个晚辈当街打了。他愿意替你出头的话，萧熠奉陪。”萧熠右手抱着楠楠，右手牵起赫饶的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这一趟，郑雪君，我明确告诉你，你不仅失败了，而且闯祸了。因为被我撞见你为难饶饶，我准备连同过去二十几年里你欠下的生而不养的债，”他略微停顿，掷地有声地表示：“一并清算。”

司机怔怔地“哦”了一声，伸手去崴了脚摔在地上的夫人。

萧熠拍着她的背：“对，妈妈是警察，是主持正义的，等你骄阳姨妈打完，我们和妈妈一起把她送去警察局。”

赫饶竭力压抑：“从此以后，我们不要有任何形式的联系。你的丑陋，我不愿再见。”

在楠楠发现不了的情况下，赫饶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终于，她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生活在正常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奶奶，姐，你放心吧，你的女儿，就是我的。

“爸爸。”

前面的司机闻言暗自腹诽：怎么听怎么觉得给人好看的话不适合他家高高在上的萧总呢。

人尚未行至近前，她已经率行开腔，“在萧氏召开招待会以前，我以为这个小贱种该是姓邢。”

赫饶欲走过去，阻止徐骄阳过来。但她一动，回过神来的徐骄阳已经踩着高跟鞋冲过马路，直逼郑雪君而来。

萧熠笑着亲亲她的发顶：“楠楠真是乖孩子。”

郑雪君杀猎似地嚎叫：“徐骄阳你个疯女人，你敢打我？！”手上也不老实，试图抓住徐骄阳哪怕是衣服一角。

指望他把事情压下来是不可能了，赫饶只好向邵东宁求助，“东宁，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