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她无法再像是以前一样，调动丝毫的力量。

这给了云岚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体被制住，连动动手指都成了一种奢望。

但尽管如此，她却并不绝望，因为对于眼下的结果，云岚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发现莫凡能够挣脱寰宇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说，我眼下已经成为了寰宇，你信吗？”莫凡看着这个造成了眼下结果的女人，心中竟没有什么情绪。

没有留恋，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

因为……眼下的云岚在他的面前，实在是太弱了。

弱到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对方就只能泯灭

于世间，弱到他只要看她一眼，她这个辛苦造就的世界就只能沦为他手下的产物。

他一念之间，便能够夺走对方所有的东西。

而在这样的实力差距之下，他已经对云岚生不出什么愤怒和其他情绪了。

就像是狮子不会被蝼蚁牵动情绪一般，即便这只蝼蚁曾经咬过它一口。

听到莫凡的话，云岚眼角抽搐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说实话，她想过很多情况，但是却唯独没有往这里想过。

毕竟，从一个普通的生灵成为寰宇的主宰，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疯狂。

即便她曾经以一己之力让寰宇走向了覆灭，跟这个比起来，都只是

一件小事情而已。

因为寰宇终会走向覆灭的，她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而想要成为寰宇，却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然而，眼下莫凡竟然告诉她，对方成为寰宇了……

说实话，云岚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对面站着的是莫凡，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对方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在她的面前来，既然对方轻而易举地就掌控了她的世界，就已经还说明了一切。

“说说你的遗言吧。”莫凡显然没有给云岚忏悔的机会，他只是平静地说道：“看在曾经的面子上，我有兴趣听一听。”

云

岚沉默良久，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毁了这一方世界。”

“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这是她这辈子，所说的唯一一个“请”字。

莫凡看了对方一眼，良久，轻声说道：“如你所愿。”

……

巨大的世界树之上，一袭白衣的莫凡立于一处树干上，俯视着脚下的无边星河。

“你在看什么？”看着莫凡的目光在这一条过去的星河中扫视，旁边的枫有些好奇地问道。

以前那些成为了寰宇的生灵，在拥有了力量之后，总会想要重现以前的星河或者是记忆之中最重要的人，但眼前这个自称为“凡”的寰宇却并没有这样。

他只是每天静静地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眼前流转的一条过去的星河，既没有将其重现，也没有复活什么重要的生灵，就只是这么看着。

时间长了，枫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看回忆。”莫凡轻声说道。

“回忆？”枫歪了歪头，似懂非懂。

“看到了。”莫凡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目光穿透眼前的星河，又穿过重重星辰，终究放在了其中一颗星辰的某一处。

在那里，一袭白衣的青年正仰望着星空，眼中倒映着漫天璀璨星辰，正是那年七月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