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裴斯年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伸手从车子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明白了?”
“废话!”
“嗯?”看着他拖长音却又偏不继续说下去,叶瑾言真的恨不得给他两拳,眉心紧了又舒,恍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干的?!”
“不要那么冲动,我不是还好好的?”他轻轻的安慰着她,给她事先拿一瓶冰水果然是没错的。
“对,就是现在!我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可是她忽然肚子胎动反应很厉害,心电也波动的不正常,大夫来做过检查,说是马上要剖,你快点过来吧!”她也来不及说太多,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是比较嘈杂的,估计是要往手术室推了。
不过现在自然也不是跟他计较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住晓婉和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秦珂的声音很急促,听的出来又紧张又着急又兴奋。
伸开手臂,刚要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她一把挥开了,“既往不咎个大头鬼啊!你差点死了,我这辈子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这种事,居然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亏我还对他有所改观,这简直是……”
“冲动什么冲动!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差点死掉那次,被白亭如捡走,带你远赴加拿大的那次,是他干的?!”瑾言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上来,气都要气死了。
“在送她进去之前,我看到她的眼皮似乎睁开了一点点,我总觉得,如果晓婉能平安的出来,应该会醒。”她小声的说,毕竟只是她的揣测,也不好下肯定的结论。
“他这个人吧,过去真的很讨人厌!又花心又自以为是,当时圈内对他的口碑一直都不好,我也很不喜欢他。不过自从晓婉出事以后……”顿了一下,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就继续说下去,“我倒是觉得他改变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表现出来做戏的,但如果是做戏,那他的演技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好,不跟你打哈哈。可我在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收起了笑容。倒是跟她打起了商量。
秦珂连连点头,看着她却面色犹豫了一下。
“你不会想知道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瑾言却没好气的一把拍掉他的手。“别跟我打哈哈!”
那天自己生产的时候,他虽然在,却不能相认,甚至孩子都不能多抱抱,想一想还真的是遗憾。
不过,这也是她关心自己的一种表现,不是吗?
“嗯?”秦珂很少会这么吞吞吐吐的,所以看到她这样,倒是有些奇怪的。
“你明白什么了?”叶瑾言一脸不满的说,“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你绕了半天弯子,还是没说你跟秦商之间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在听你说话啊。”他笑着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你可以不计较他过去做的那些事?”
裴斯年处理公事到很晚才睡,这会儿醒过来还有那么点起床气,但是听到说是蒋晓婉要生了,便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起来穿衣服,然后下楼开车。
手术室门前,寄满了期待,期待新生命,以及——一切的平安!
这阵子,这家伙跟女儿争风吃醋的上瘾的很。
“真的?!”瑾言却是很高兴,“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破涕为笑。
他的声音极轻,瑾言也没听清他嘟囔什么,上了车才想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轻轻的拍了拍他,瑾言转头找到自己的手机,看到来电号码上显示的是秦珂,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有个不好的预感。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气结不已。
瑾言看了他一眼,现在看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之前都已经觉得原谅他了,既往不咎旧事不提了,可是听到裴斯年说那场差点造成他致命伤的车祸的前因后果,怎么也无法介怀。
面对她的反应,裴斯年简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气,说好的不冲动呢?
裴斯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哭的她,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坚强而又勇敢的女孩子,可现在,她哭的痛彻心扉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瞬间成了个罪人。
好容易才止住哭泣,她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答应我,以后好好保护自己珍重自己,再不许出这样危险的事了。”
挂掉电话,她才真正的从迷瞪中清醒过来,瞬间推搡了裴斯年一下,“快,快跟我一起去医院,晓婉要生了!”
“你觉得秦商其人如何?”他将身体微微倾向她。不动声色的替她挡去大半的太阳。
裴斯年很不耐烦,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这么晚了,多半是骚扰电话,别理!”
秦珂的话刚一说完,那边秦商就一拳头砸在了木质长椅上,砰的一声沉闷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我说自己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都没这么赶过。”他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
“明白了。”他煞有介事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