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得他多一点的感动,一只调皮的小脚从他的手里挣脱出逃,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一脚,以极其不可能的诡异姿势正中他的下巴。
瑾言显然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逗弄着孩子,“念念,这是爸爸,叫爸爸!”
正哀叹自己的不易,听到一个浅浅的哈欠,然后小家伙打了一个哈欠,又一个,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大约是看到母亲在笑,小家伙很有些得意,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也咯咯笑的更开心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念念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点困的样子,瑾言便关了自己的床头灯也躺好,轻轻的拍着她入睡。
他跟妻子分开太久,好不容易重聚,不想中间再横一个“第三者”。
疼的眼泪几乎都要迸出来,可是小家伙只是眨着眼看他,顿了几秒钟,再次露出那个招牌的笑容,如天使,似恶魔。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是他的女儿,身体里流着属于他的骨血,自己与她血脉相连,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
裴斯年翻了个身,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方才还迷迷瞪瞪昏昏欲睡的女人。此刻抱着张着嘴的小娃儿。欢喜的好像天上下钱雨了一样,“斯年你快看,念念会走路了。她居然会走路了!”
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一点都没错。
“凭什么!”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闷闷的咽了下去,忍气吞声!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浅浅的呼吸着,之前那火热的欲念也早已消失无踪,取代的,是心底满满的满足感,如果能就这样守着他们到老,也是此生无憾的幸福了吧!
在女儿的身边躺了下来,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伸手逗弄着她软软的小脸颊,看她咯咯的笑,也就笑了起来。
一回头,两只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吓了他一大跳,差点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去。
“哈哈哈……”
冷不防被子下一只不安分的大掌探了过来,直接戳了一下她的腰身,“去不去?”
“你算计我!”他举了举拳头,龇牙咧嘴的比划着,可是越这样,小家伙笑的越开心,小手小脚挥舞着,或许是碰到了瑾言,她含糊着应了一声,手还拍了拍小家伙的胸口,“乖,妈妈在,妈妈在的!”
孰料,小娃儿可不知道你们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左右看看,还以为在打架呢,一张嘴,哇的就哭了!
这一切的动作是如此的顺其自然,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不需要醒过来,不需要看着,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是最温馨最本能的呵护。
“……”瞪着眼,裴斯年根本连抗议的权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家伙躺在了属于他,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大床上。
“好事”被破坏了,他也只能认了,听到瑾言在教孩子叫爸爸,终于消了点怨气,兴致勃勃的探过脑袋去,“爸爸,叫爸爸,我是你爸爸!”
“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见小小姐睡得香,就去晾了下刚洗好的衣服,没想到回房间她就不见了。我这就带她回房去!”保姆闻讯而来,连声道歉。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裴斯年绝不相信,自己居然被轰了!
裴斯年已经是一头黑线。
“我才不,那你就自己顶着吧!”她躺了下来,不肯就范。
“!!!”裴斯年瞪起眼睛,“笑什么,让你叫爸爸呢!我长得很好笑吗?”
“吧……”嘴巴张了张,小家伙看着口型似乎像是要叫了,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居然还真的很有些激动。
“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她的腰身从来都是敏感的,碰一碰就痒得很,一边笑着躲,一边不服输的说。
过了一会儿,似乎都没有听到一点点动静了,裴斯年这才转过头来,想要看一看情况。
一旁的瑾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叫妈妈。”
裴斯年哀叹,不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是贴心小棉袄么?为什么他家的就是一个小恶魔呢,不但要抢走他的爱人,还能凌驾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顿时,瑾言的一颗慈母心被激发起来,将孩子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后背,“乖,妈妈在,不哭不哭!没事的,爸爸妈妈在玩的!”
他堂堂裴家三少,皇图集团的掌权人之一,远东的ceo,居然在床上被老婆轰了,还是被个小娃儿抢的床,传出去颜面何存。
“不用了,你去做你的事好了,今晚我带着念念睡!”身为母亲,正沉浸在孩子初初会走路的惊喜中,更何况这些日子自己几乎都没怎么陪过她,心里多少有些歉疚,既然她主动找来了,那就带她一晚上好了。
他忍!起码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大不了等小家伙睡着了以后给丢到边上去,如是做着美好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