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你还挺关心她！”嘲弄的说，顾西城对白亭如并没有什么好感，“要知道她害的你够惨的，你居然还会同情她！”

“你一直都没有说，月白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跟你之前远东的那几件货有什么关联？”顾西城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兜里，看着护士将白亭如推进病房，而走廊的尽头，电梯口已经下来两个警察朝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两点了。

她的眼神带着渴望，就算已经被推开了还在执着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怎么会搞的这么严重？”看到他，顾西城直接了当的开口，“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货，什么货？论克的，还要搭在什么里面出，难道说，晓婉就是因为这段莫名其妙的视频才被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就算过去这么长的时间，然而对着镜子，依旧不太习惯现在的这张脸，不得不说，整容整的很成功，几乎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让他陌生和不习惯。

如果这时候裴斯年还在，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该多好。

一直守在蒋晓婉病床前的秦商，用温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颊，手臂，动作轻柔。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段没有人影的视频，黑漆漆的大约是贴在墙上或者捂在手心里一样，但是声音很清楚，里面讲着什么“货”，多少克，混在哪里，什么时候出货。

转弯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墙角的椅子不肯松开，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点头。

事实上，也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念念的睡不安稳，她自己也是心绪难平的。

不知为什么，想到他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居然是那个“方耀”。他明明长得就不一样，三番四次的拒绝了自己，也不肯承认，可她为什么还是会想到他，简直是要疯了！

转头看了看她，裴斯年有些着急，现在的情况每多耽搁一秒。对性命都是多一分的威胁。哪怕看在她替自己挡了这一枪的份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我知道，他们为谁卖命！”秦商沉声说道。

秦珂一手支着额头，重重的点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看见面前的秦商，叹了口气，“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你却不能在这一时半会儿把身体给熬坏了。这些事让护工来做就好，你就算想讨好她，现在她也看不见了。”

“喂。”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顾西城的声音，“收网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想不好到底要不要把这东西给顾西城看一看。

顾西城来的很快，他向来是行动派效率派的，几乎没多问，就立刻赶过来了。

如果她死了，自己只怕要挂在心里一辈子了，还好，还好她没事！

“我不讨厌你，别说话了。听话！”他声音淡淡的，专注的开着车子，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再抬头，手术室上的灯已经灭了，白亭如被推了出来，万幸的是没有被盖上白布。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西城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激灵就醒了。

裴斯年回头看了看他，又看向前方的警察，不紧不慢的迎上前去。

已经夜里两点了，可叶瑾言还没有睡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念念一直闹个不停，哭哭醒醒，就折腾到了现在。

“也许不过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然后想借此向你求情罢了！”顾西城不以为然，并没有多少同情分加在里面。

“不会！”他摇了摇头，“那一枪生死未卜，她没有必要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这么做。更何况那种情形下，也许必死的是我，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安全的。她理应有更好的选择！”

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汇合了，看到他挺直的背脊，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视频里的人是谁，又是谁害了晓婉？

从银行保险柜拿回来的东西她已经看过了，记忆卡放进手机里，里面有一些蒋晓婉私人的相片，然而还有几张，看着有些寻常，但是放大以后就能看到她身后的背景有点奇怪，像是一个仓库。

“不清楚！”摇了摇头，他说，“看样子是胸口中了一枪，具体的情况要等医生做完手术才知道，希望没事。”

“还没完全收了网，事实上，今天的情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没想到这么快就拆穿一切的，但是情势逼人，由不得我再等了！”他说，“我更没想到的是，小如居然会为我挡一枪！”

白亭如还想说什么，奈何力气实在不足。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呼吸一口气都会感到胸口刀割一般的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简直是度秒如年，终于赶到了医院。一个急刹车。然后下车将她打横抱起来，冲着医院里面冲了进去，“医生。大夫。救命啊！”

“看来，你可以恢复身份回来了。”在他边上坐了下来，顾西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