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柔和的侧面,娇俏的鼻子,专注的眼神,心里暖暖的。
“现在?你知道几点了?”他语调平静,抬手拍了拍身侧,“过来,今天就睡这了。”
“别乱动!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他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简直跟做梦一般,他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没有几天,现在都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虽然,也并没有做什么。
那时爸妈过世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她还是一只快乐无忧的小丫头,在库达姆大街偶遇个一直弯腰找东西的人,就问他找什么。
一只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似是安抚一般,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
只有那么简短的一句话,事实上,裴斯年并没打算再提。
他说他的戒指丢了,自己当时说这么多人,找也找不到了,重新再买一个吧。可他却说,找不回到,他的下半辈子也就丢了。
屋子里瞬间黑漆漆一片,她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
五年,他终于找到了她。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的。”尝试着蜷缩在一起,浴袍刚好可以当小被子一样的卷在身上。
“就是这一枚吗?”摩挲着戒指,只觉得缘分还蛮奇妙的。
叶瑾言打了个哆嗦,“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试图叫他的名字,还有些不太习惯,“裴斯年,你真的五年前就见过我吗?”
还好,还好一切还来得及,应该说,来的刚刚好,不早不晚,刚好!
这浴袍实在太大了,大得让自己感觉自己依旧是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那里都不自在。
“嗯。”裴斯年应了一声,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黑曜石般的眸子狠狠的撞进她的心,裴斯年反手一扣,将她压在床上,俯身吻上。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起身揿亮台灯,抓起他的手,看着尾指上面那枚碎星钻戒,晕黄的灯光下星星点点,璀璨迷人。
五年,他从深渊里走出来;
前两天发烧才刚好,沙发上这样睡一夜,保不齐又要生病。
裴斯年抬眼,扫了一圈,“我的房子。”
黑暗里,沉寂。
她来了精神,“当时我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是在柏林不错,不过是去度假,所以时间并不久,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既然她已经不记得了,说明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没必要去复述,就让他的记忆躺在自己的脑中就好。
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可她哪敢。
“那个,我想回家。”她小声的说,不敢去看他。
但他这么一说,叶瑾言居然浮现出模糊的印象。
“别让我说第二遍。你是想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请你过来?”那个“请”字咬得特别的重,不由得不想其中暗含的深意。
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她不是不晓得,自己却似乎毫无退路。衣服方才她看见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自己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但跟他睡同一张床……
小声的嘀咕,她才不信他的邪。
他这句话一出口,叶瑾言就是一脸见到鬼的惊恐表情。
“库达姆大街,我的戒指丢了,你帮我找回来的。”
“说什么?”揽紧了她的一些,裴斯年抬手关了台灯。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睡过了,睁大眼睛,居然就没有那么困了。
对她来说或许只不过是个偶遇,但是她不会知道,那天她一身汗湿,捏着那枚戒指举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说,“呐,你的下半辈子找回来啦!”,那笑容就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低低的一声,“嗯。”
“这戒指你一直戴着呢,还真是念旧的!”叶瑾言碎碎念着,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好奇的抬头,正撞入他的眼眸。
自己当时还笑这人有些痴,但却陪着他最后把那枚戒指找了回来,当时天都黑了。
“放心,我要是想吃了你,不必等到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想去睡沙发,我保证,只是睡觉。”
“又说保证,又说不保证……”
磨蹭着从沙发上滑下来,来到床畔,尽量离他远远的,靠在床边。
却冷不防被他伸手一拽,惊呼的同时已然抵在他的怀中。
在印象里,不过是生命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后来父母过世的消息传来,悲痛欲绝早就把这件小事给忘了,没想到,他还心心念念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