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张婶子有些不高兴,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喻水安一家搬回村子来之后,几乎没人在水库里出事,有不慎落水的都会被喻水安救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喻水安一个孤儿,在村子里没人会欺负他的原因。
万一哪天自己家人不小心掉进去,他记仇不救怎么办?
人对可能和自己有利益往来的人,绝对不会想着得罪。
正在这时,一声喧哗打破的闲适的氛围。
有人一边大喊着一边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去捞鱼时掉水里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人都是一呆,随后纷纷起身。
众人七嘴八舌:“谁掉进去了!?”
“救起来了吗?”
“我们家建军今天去捞鱼了!”张婶子惨白着脸,慌乱地丢下手上活计,撒开脚丫子朝水库跑去。
其他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心中无不忐忑,生怕自己的孩子也在那边。
谢云川和喻水安早在听到那人叫喊时就往水库跑,这段时间的各种锻炼卓有成效,两人耐力十足,很快就跑到了水库。
水库边上围了不少人,喻水安冲到岸边就将背包丢地上,脱掉外套踢掉鞋子,一个猛子跳下水。
他游动的速度极快,像只灵活的大鱼。
遥遥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上一艘翻过来的小船,有四个人正扒拉着船沿浮沉。
谢云川皱眉,卸下身上的东西,也下了水。
喻水安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那人下意识的挣扎,一手肘打中了他的脸颊,喻水安顾不得疼痛,干脆利落打晕他就往回游。
谢云川紧随其后,救走另一个人游回岸上。
将人推到岸边,岸上的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捞上去,看着二人再次下水救人。
小船划得着实远,喻水安再次往回游得时候明显感觉体力不支,他托住那人的头,仰着头往回游。
正在这时,一只熟悉的大手揽住他,给他借力。
喻水安精神一震,抓住谢云川的胳膊,让他带着游。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
岸上的人都围着四人打转,急救的,抹眼泪的,还有打孩子的。
“我的儿啊!”
“建军啊!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事可让我怎么活啊!”张婶子哭天抢地,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
齐婶子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哪想到自己家的倒霉孩子也在里面。
她一把冲了进来,对着其中一个年轻人就是一耳刮子:“齐宽水!你这死孩子,非要捞什么鱼,家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什么鱼这么金贵你要拿命去捞啊!啊?”
一边说齐婶子一边掉眼泪,她家可就这么个独苗苗。
那年轻人也就刚成年的样子,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做声,哭丧着脸乖乖听训。
有长辈在的都被领了回去,没人领走的一个青年直接被送进了卫生所。
围观人群说着话渐渐散了。
其实水库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水,只是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据说水库传的年头很长,几百年前一位风水先生修建的,结实耐用,一直传到现在,水库里水面很广水位又深,深处还有暗流,十分危险。
早些年打仗死的人尤其多,有人就说里头有水鬼,要拉人下去替命。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轻易下水了。
就算是前些年闹饥荒,大家也只敢在岸边下渔网。
但是总有不信邪的年轻人,尤其是看着喻水安在这水库里来去自如,更是觉得老一辈想法都是封建迷信,非要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