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中堂也在藤椅上坐了下来:“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握在他的手上,还能有什么选择?”
左厚义仿佛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他盯住郭中堂:“我不明白,我究竟有哪里对不住你?”
愤怒在萧宇的双目中稍闪即逝:“我的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林诗诗在哪里?”萧宇平静的问道。
“我会去!不过少了您老人家的引荐,恐怕见到他并没有这么容易。”萧宇双目中露出逼人的寒光。
“看不出,你还挺关心我!”
萧宇挂上电话,根据他的估计,绑匪马上就会通知自己去忠孝东路进行交易。
郭中堂笑了起来:“你比萧鼎汉更加的狂妄!”
左厚义冷笑着说:“和我斗,你的道行还差那么一点。”
郭中堂冷笑着说:“我调查过,萧国泰是你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你为了让他成为萧鼎汉的义子,亲手杀掉了他的母亲,在你为他清扫掉最大的障碍萧鼎汉以后,你本想让他顺利登上帮主的位置,可是没想到又冒出一份遗嘱。”
郭中堂冷笑着说:“整个台北的警察都在找你,只要我大声一喊,你会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暴龙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萧宇从腰间又掏出一把手枪:“别动!不然我打爆他的头!”
“我相信,可是我不怕死!”左厚义的身体向前凑了凑,他伸手扶住萧宇的枪口,把枪口顶在额头的正中:“你可以开枪了!”
左厚义忽然大笑了起来,他面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变形,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怖:“你威胁不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得了肺癌……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萧宇点了点头,他掏出手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左厚义的额头:“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郭中堂求助般望向萧宇,萧宇微笑着说:“我们先把小家伙送往幼稚园,然后再说!”
左厚义终身未婚,最大的爱好就是养鸟,他把这种爱好也带到了办公室内,整个办公室到处都悬挂着大小不同的鸟笼。
“左厚义,这个世界上你真的没有亲人吗?你杀萧鼎汉的真正目的何在?还不是为了给你的亲生儿子萧国泰让路?”郭中堂的话让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
郭中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现在的江湖中早已没有了亲情,没有了兄弟,没有了是非,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标准可以衡量呢?”
“所以你又不得不先着手对付萧宇,为了稳定帮会的内部,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你拉上我一起来主持帮会的大局。”郭中堂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谋杀上任大佬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如果一切真的如郭中堂所说,左厚义才是三联帮真正的罪人。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萧宇的右手在衣服下抬了抬,左厚义马上判断出那里藏着一把手枪。他慢慢的放下了电话,恨恨的盯了郭中堂一眼:“老郭,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
左厚义站在窗口的位置,他注视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流,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伤感,再过几天这里就不属于自己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具有萧鼎汉那种统领全局的气质,帮会在他的手中每况愈下,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和过去相比。
左厚义冷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在乎的东西,没想到我到死还有你来陪葬……”
萧宇终于明白左厚义为什么对死亡毫不畏惧,原来他已经患了不治之症,对人世早就没有了留恋,事态忽然变得严峻了起来。
“这是因为你和左厚义比起来,我更加讨厌后者。”郭中堂回答的相当巧妙。
左厚义吃惊的转过身去,他的嘴巴张开老大,许久没能合拢:“萧宇——”
汽车顺利的驶过大门,绕过货场,抵达后方的办公区。萧宇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墨镜戴上,三联帮内绝大多数人对他并不熟悉,所以也没必要进行过多的掩饰。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了,左厚义的得力手下暴龙率领十几名帮众手持冲锋枪冲了进来,乌黑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萧宇。原来刚才左厚义拿起电话的时候,已经悄悄按下了报警健。
一直没有说话的郭中堂忽然叹了口气:“老左,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活着的时候在乎金钱,权力,萧鼎汉挡住你的财路,你就伙同别人一起杀了他。你现在要死了,却不在乎兄弟们的性命,你太自私了!”
“是我!”萧宇微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来到会客区的藤椅上坐下。
萧宇冷冷看着他:“我就是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