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的门我耳边都还有徐慧那埋怨的声音传来。
快速回了车里,褚怀御下了口罩,极其嫌恶的摆手:“那个叫徐慧的,身上真的臭死了!”
“臭死了?”我也拿掉了口罩,有些没听明白的看着他。
刚说完,褚怀御就使劲儿往我面前一凑:“快,赶紧,让我吸两口你身上的香气,我得去去臭,我这鼻尖全是臭味。”
马局看褚怀御往我身边一蹭,下意识的抬手拦住了他:“褚明星,啥臭味啊,你赶紧说啊。”
我也是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一点。
见我和马局警惕他,褚怀御才重新戴上了口罩:“那女的身上不仅有蛊,而且这蛊虫已经坏死在她的身体里了,那个臭味是蛊虫死了很久发出的腐烂味道。但是她身上没有血情蛊或是爱情蛊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个蛊是刚开始有人种在她体内的其他蛊,至于是什么,我没闻出来,毕竟都腐烂了。”藲夿尛裞網
我双手环胸背抵着座椅。
“会不会徐慧认识那个蛊术师?然后她又通过林子阳将那个蛊术师介绍给了谢航”
“可能是的,这样,我放两只蛊帮你看着,如果发现那个蛊术师,我的蛊虫会给我报信,到时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的纸人不针对蛊虫和蛊气,所以实用效果不大。
褚怀御同样是蛊术师,这就是所谓的行业竞争,互相有争斗。
“嗯。”我迟疑了一下,说了个嗯字。
褚怀御立马从身上掏出了两个小罐子,然后对着外面就扔过去,全程连十秒都没有。
我都没看清怎么搞的,忽然就扔出去了。
“褚明星,你扔的什么呀?”马局开口问道。
“蝈虫蛊。”他收回了手。
蝈虫蛊就是俗话说的蝈蝈。
最厉害的就是耳听八方。
方法和大多蛊虫炼制一样。
将五毒跟蝈蝈密封到一个褐红陶罐里,蝈蝈斗过五毒,这蝈虫蛊就直接炼成了。若是斗不过五毒,第三天开始往里面加人血,再放入十二只蝈蝈,十天后,无论蝈蝈活着还是死了,最后留下来的那只都会变成蝈蝈蝈。
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将蝈虫蛊拿出来,每天早上和晚上上供,三天后蝈虫蛊就成了。
不过蝈蝈的攻击力小,所以基本上都是采用斗不过的方法炼制蝈虫蛊。
这个蛊虫没有任何的毒性和攻击性,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当做隐形传话筒。
就跟我们的纸人追踪术是一样,只不过一个针对阴气鬼气,而另外一个针对的则是蛊虫和蛊术师。
这个蝈虫蛊还有一点比较厉害的地方,那就是即便距离千里之外,照旧可以得到蝈虫蛊传递的信息。
用老话说就是:千里送人头。
褚怀御将玻璃窗放上去了:“走,下一个。”
马局挂了挡开车离开了国平酒店。
“咱下面去哪儿啊?”
“去卢雨的学校,找卢雨。”
我有卢雨的联系方式,车子一开我就给卢雨发了消息,卢雨的学校跟我们学校不一样,没有强制性的晚自习或是必须要上晚课之类的。
见我给她发消息,卢雨还很震惊,但是很快就给我回道:“好的,大师,到了给我发消息。”
插掉了聊天框,我打开了师傅的信息栏,什么信息都没有,我早上给他发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回我呢,也不知道人干嘛去了。
上青玄兰元生浮尘师兄还有固原他们在群里都发了自己已经到地方的照片。
固原那边安然无恙,看来禾西也没做什么。
青玄师兄和元生师兄已经到京都了,并且落榻在了容扶文的家里。
沈南栀也给我来了消息,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正是他和青玄师兄几个人的照片。
几个男子汉已经聚到一起了。
最后一个走的浮尘师兄也已经到上清道观了。
看着满屏的照片,我这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都走了,就你一个人了?”正看着照片,褚怀御的头伸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将手机关上:“怎么了?”
他将脑袋缩回去,脸上带了一丝趣意:“辰小土,你说,你怎么到现在都没为自己好好活过呢?咱俩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的事情我是真的听了不少。说句心里话,你这日子真的过的没意思,一点追求都没有。”
我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马局也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带了怪异。
“你们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替辰小土说句公道话。你们自己看看辰道他们,事情都还没结束,你的师兄弟,师傅全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又要上学又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辛苦。你还小,很多的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考虑的。”
我眼珠子转了一下:“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劝我放弃学业还是劝我放弃这条路?”
我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褚怀御手撑着车窗,丝毫没有任何却步:“我说的是真心话,这条路你要走太难太长了,趁现在还能回头,你可以好好做个高中生,甚至是以后上大学,谈恋爱,结婚生子,安度晚年。只要不再接触这行,你的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他说的情深意切格外的正经,一点的打趣都没有,反倒像是苦口婆心一样。
“谢谢你的真心话,我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没必要劝我,也没必要为我考虑太多。”
他似乎有些着急,话到嘴边却顿了一下,然后才放松道:“你以后是想死在这条路上吗?听我一句劝,你不想死,这次的事情结束后,老老实实的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你想死,我不拦着你”
褚怀御很奇怪,一直在劝我不要走这行。
我探究怪异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话请直接告诉我,不要藏来藏去的。如果你想听我的想法,那我明了的告诉你,我的尸骨只会化在这条路上,不会埋在黄土里。”
他有些无奈,手一摊:“哎,劝不动啊。你和你师父真的是一模一样,倔脾气。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也得亏你天生适合修道,不然早死一百八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