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径直出了白马寺小镇,往郊外走,径直朝北,沿着大路,忽然一拉缰绳,马蹄止住,轻嘶一声,不耐烦地刨地。
萧月生坐在马上,忽然出一声大笑:“哈哈……,胡兄弟,可是你么?”
十几丈远处,有一大片花圃,里面种着种类繁多的花花草草,胡斐挑着担子,似是正在挑水,愕然转头,望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大喜。
此时,暮色微笼四野,远处已经看不甚清,但胡斐的内力颇深,一眼看到了马上的萧月生。
“道长!”他招着手,大声笑道,放下肩上担子。
萧月生下马,缰绳一甩,任由黑缎般的骏马走进路旁地小林子里,低头吃草。
他跨出两步,一下来到花圃旁,对旁边站着的一个村女略一点头,站在胡斐跟前,呵呵笑道:“胡兄弟,你这是做甚?不拿刀行侠仗义,却做起了这等雅事?”
胡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我帮这位姑娘担些水,浇一浇花。”
“原来如此。”萧月生笑道,温煦如春风,打量一眼花圃,道:“我还以为胡兄弟种花栽草,做起了风雅之人。”
“我性子粗鲁,哪有心思做这些?”胡斐哈哈笑道。
“来来,我也搭一把手!”萧月生笑道,拿起他的担子,直接上了肩,问:“这些浇到哪里?”
“道长不可!”胡斐吃了一惊,忙要去抢扁担。
萧月生脚下一错,身形横移,避开他的手,笑道:“这样地事,我在观里常做,有什么不可?”
胡斐无奈,呵呵笑道:“道长你是何等身份之人,这等贱役,岂能操持?!唉……,若是被紫阳剑派的人看见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对那村女道:“姑娘,不知要浇到哪里?”
“那里罢。”那村姑抬头瞥他一眼,伸手一指,淡淡说道。
萧月生点点头,温和一笑。
此女相貌平平,肤色与头皆枯黄,双肩削瘦,身材瘦小,看上去自幼营养不良,看起来与平常地村姑无异。
只是一双眼睛明亮逼人,眼珠漆黑如钻,顾盼之间,精芒四射,唯因她相貌平常,这一双明亮地眼睛,更显格外的动人。
一望之下,萧月生便知,此女绝非常人,怕是深藏不露,隐居于山野的高人。
只是在他眼中,世人碌碌,高人不高人,五十步与一百步差别而已,算不得什么。
萧月生浇了一块儿地,胡斐便抢了扁担去,神情坚决,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做。
萧月生也不勉强,便站在一旁,一边跟胡斐说着话,他乡遇故知,实是一件喜事,他心中欢喜。
他自来到这个世间,一直枯坐入定,道心坚固,甚少有人能够亲近于他,除了马春花,即使马行空诸人,相处日久,却从未接纳。
他目光既高,眼高于顶,于性情又极挑剔,认其为友,也唯有胡斐一人而已。
胡斐问起,天龙门如何了,萧月生摇头微笑,天龙门乃是辽东关外,一来一回,需得一段时日,不必着急。
胡斐又问起,道长为何来这里,萧月生说起了弟子们中了剧毒,前来见毒手药王,打听一下。
胡斐笑道:“道长,巧得很,咱们也是来寻找毒手药王前辈的!”
“哦——?”萧月生笑道,觉得事之奇,莫过于此,自己与胡斐小兄弟确实有缘份。
正在此时,马蹄声响起,远处奔来一骑,在大道上停下,自马上跃下一人,高声道:“兄弟,天快黑了,怎么还不走?!”
萧月生打量一眼,此人相貌甚是可怖,双眼一大一小,往下斜垂着,成一个三角,鼻子大且扁,鼻吼朝天,容貌奇异。
萧月生面不改色,淡淡扫他一眼,便转过头,望向胡斐。
“钟大哥,莫着急!”胡斐扬声道,又低声道:“道长,这一位是鄂北钟氏三雄之一,钟兆文钟大哥,跟我同来拜访毒手药王前辈。”
萧月生点点头,负手而立,淡然微笑,威严自然弥漫而出。
他以胡斐为友,自然温和如春风,随意亲切,但对于旁人,却是自然地摆出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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