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马行空方才觉。
这一阵子,徐铮一直呆在小院里,不去校武场,马行空习以为常,知道他在奋苦练,也不相扰。
送饭的仆人,也不让进院子,只是送到院门口,徐铮饿了,自己会出来拿进去吃。
这一天,送饭的仆人向马行空禀报,说饭菜放在外面,没有动弹,好像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马行空忙去徐铮院中,在屋里桌上,觉一封书信。
徐铮虽然没有读太多书,萧月生传授得法,却也识得几个字,勉强写得信。
马行空脸色大变,恨恨骂道,这个臭小子,想去找死!
清风寨位于一座高山的半腰,周围是茂密的松树林,郁郁葱葱,一阵风吹来,松涛阵阵,风景宜人。
此时,清风寨门不远处的一片松林中,两个人盘膝坐在树下,身下是一大块儿平整的石头。
二人正是萧月生与马春花师徒。
马春花睁开明眸,缓缓起身,轻飘飘一纵,落到树梢上,左掌搭在眉前远眺。
一阵风吹来,树梢轻轻晃动,她一身翠绿罗衫,跟随树梢起伏,仿佛生长在上面的一片绿叶。
不远处便是清风寨的山门,门前有五个大汉转流走动,腰间挎刀,气势凛冽。
围墙上面建有四个岗哨,上面站着人,也在来回走动,俯视四周,眼神如鹰,手上拿着长刀,在阳光下闪烁寒光。
萧月生坐在白石上,静静不动,仿佛与石头融为一体,石即人,人即石,难分彼此。
风吹来时,他一身青色道袍纹丝不动,宛如石铸。
马春花飘然落地,坐到他身边,带着一阵香风,软声道:“师父,还是没动静!”
萧月生动也不动,端坐如前。
马春花盯着他看,明眸晶晶亮,似想将他看羞了脸。
萧月生却如未觉,仍旧一动不动,脸色不变,视若不见。
马春花不服气,仍紧盯着瞧,片刻过后,她忽然觉,师父这般看来,也颇有几分可爱之处。
他五官虽然寻常,没有突出之美,但凑在一起,却有几分威严,眉宇间肃重,坐在那里,自然弥漫着一丝威严气息,令人不敢小觑与轻漫。
他脸上的肌肤细腻,肌色虽然不白,仔细看去,却透着一丝温润光华,似乎肌肤下面有光华流转。
这一张脸,若不细看,与寻常的脸庞无异,极易忽略。
她越看越觉奥妙无穷,明眸炯炯,灿然生光,如明珠的光华。
萧月生忽然睁眼。
马春花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转头,眼神躲闪,脸颊慢慢爬上一团红晕,娇艳如玫瑰。
萧月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春花,来了!”
“师兄真地会来?”马春花不信的问。
萧月生点点头,左手一指斜前方:“你去看看罢,莫让他现。”
“是!”马春花应一声,身形飘然而出,在松树间晃了两下身形,消失不见。
徐铮一身褐色短打,腰间挎刀,大步流星,脚下轻捷,来到清风寨跟前。
“停下!”清风寨门前五个大汉整齐站成一排,背对寨门,手按刀柄,朝着徐铮大声喝道。
徐铮脸色肃穆,气势凛然,沉声道:“我乃飞马镖局的徐铮,前来讨要敝镖局的镖!”
“飞马镖局?”一个光头大汉喃喃,点头道:“嗯,我倒记得,上一票抢的正是飞马镖局!”
因为这一票极殷实,做了这一票,可以歇上一年,口足饭饱,不必再出寨抢掠。
他忽然出一声大笑,食指点了点徐铮,笑道:“哈哈,我也记得你!……你就是那个被三寨主挑断手筋脚筋的家伙嘛!”
徐铮脸一沉,双眼中喷火,恨恨瞪着他。
半晌,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放低声音,沉声哼道:“正是!……我就那人!”
大汉哈哈笑道:“我说,你手筋脚筋都被三寨主挑了,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想不开,要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