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中的掌令使,乃是掌管帮主令牌之位,帮主所命,多是由其传达,可谓位高权重。
他仅是一个小小地堂主,在掌令使跟前,微不足道,不敢怠慢,忙飞身而起。拉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一身灰色短打,看上去不像是位高权重的掌令使,更像是一个平常的农家汉子。
他目光平和,并无精气神外溢的精芒,温和有礼,显得和蔼可亲,易令人亲近。
钱昭庆却不可小视。掌令使地武功,深不可测,在帮中数一数二,否则,也当不成掌令使,只是他素来行事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武功更是甚少施展,外人很难知晓。
唯有如钱昭庆这般。武功修为颇高之人。方能觉察出掌令使的森森气度。
而且,这位掌令使有一个习惯。对帮中的弟兄,一惯以兄弟称之,不以职位相称,在他眼中,一律平等,深得帮中兄弟们的敬重。
“掌令使,快快请进!”钱昭庆抱拳一礼,露出歉然神色。
孙千峰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钱兄弟可是在练功罢?”
钱昭庆露出一丝赧然,笑道:“我是笨鸟先飞,况且闲着无事,练功打时间最好不过。”
孙千峰呵呵一笑,道:“钱兄弟,且随我去罢,帮主相召。”
“啊?!”钱昭庆一惊,大喜过望,忙道:“请掌令使稍等,我马上便好!”
说着话,他急急忙忙冲进屋子,换了一身素净地衣衫,他知道帮主喜欢洁净,容不得仪表不整。
转眼之间,他收拾完毕,仪表素洁,干净利落,精神饱满,看上去更增几分人才。
孙千峰露出了然微笑,摇了摇头,道:“不错,咱们这便走了,莫让帮主等急了。”
“掌令使请——!”钱昭庆躬身一礼。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院子,绕过两道小院,来到一间气派的院子前。
“帮主,钱堂主来了。”孙千峰站在院子外面,抱拳说道。
他声音沉稳,仿佛缓缓流动地江水,朝前慢慢地推了过去,虽然缓慢,却一往无前。
“进来罢!”糯软如蜜的声音响起,传入心底,只觉得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两人推开院门,见到庭院前,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弯腰修剪着院中东花圃的牡丹花。
她微躬着身子,形成优美的弧度,令人观之血脉贲张,钱昭庆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眼前却清晰浮现着她的曼妙身形。
江南云直起身,看了一眼钱昭庆,冲孙千峰摆摆手:“成了,你先下去罢。”
孙千峰抱拳一礼,倒退着出了小院,拉上院门。江南云盯着钱昭庆看,一句话不说,负着手,来回走了几步。
钱昭庆虽然胆气极足,被帮主这般看着,却露出局促神色,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江南云站定,正在他身前,轻哼一声:“钱堂主,你好大的胆子啊!”
钱昭庆抬头。紧抿着嘴,直视江南云,抱拳道:“属下莽撞了!……请帮主责罚!”
江南云修长入鬓地眉毛一挑,轻哼道:“责罚?!……做都做了,责罚又有什么用?!”
钱昭庆惭愧地低下头,一言不。不屑为自己分辩。
“嗯,当时的情形,我已经听人说了。”江南云悠悠说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将他宰了,也算是没为我清平帮丢脸!”
“帮主……?”钱昭庆急忙抬头,疑惑地望着江南云。
江南云转过身来,负手而行,来到花圃中间的小亭中。在石桌前坐下来,淡淡道:“你倒是打出了咱们清平帮的威风,若是换了我。也会如此做。”
钱昭庆跟着她来到小亭中,站在她对面,惊讶的望着江南云,实未想到帮主竟如此说。
“坐罢。”江南云指了指前面,仪态气度,隐隐可看出其师萧月生地影子。
钱昭庆想了想,坐到她对面,眼神却是不敢与她对视。
她明亮的眸子,仿佛带着慑人的魔力。一旦相接,便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无法移开眼睛。
江南云亲自斟了一杯茶,递到他对面,淡淡说道:“你练功勤奋,进境极快,值得嘉奖。”
“这是属下应做的。”钱昭庆双手端起茶盏,忙说道。
江南云摇摇头,笑了笑:“不必多说!……嗯。给你什么奖励好呢?”
她沉吟片刻,一拍手,道:“这样罢,我带你去见一见家师罢。”
钱昭庆眼睛顿时瞪大,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怎么,不想见一见家师?”江南云笑盈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