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厅中地板一震,人们脚下一晃,宛如地震一般。
萧月生仍旧端坐于椅子中,一动不动,慢慢收起右掌。摇头道:“阁下的内力虽强。却失之刚猛……”
“噔噔噔噔”萧月生说话声中,张建夫踉跄后退。一步又一步,直接退出四步,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上,乃是他自己的桌子。
“帮主!”青年男子陈风忙上前扶他,关切地问。
张建夫脸色涨红,猛地一推他,狠狠骂道:“给我让开!”
他地力气极大,陈风猝不及防,顿时被推了一个踉跄,撞向另一张桌子。
旁边一个人挡了一下,不让他撞到自己桌子,手上却不甚友好,一掌拍到他地肩膀。
他只觉肩膀似被人打了一锤子,疼痛欲裂,转过身去,却是一个须眉皆白地老翁,一身葛衣,抚着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老翁和蔼一笑:“小哥,小心一点儿,莫要撞着自己!”
陈风的怒气顿时憋住,无法作,只能恨恨瞪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向帮主。张建夫站在那里,脸上的涨红慢慢褪了下去,恢复如常,“噗”的一下,他吐出一口热血。
这一口鲜血喷出之后,他浑身一轻,脸色更佳,刚才的内伤已是不要紧。
紧盯着萧月生,张建夫哼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内力。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为何不敢明言相告?!”
萧月生淡淡道:“打也打了,知道名号又有何用?!……若是你道一声歉,我倒可饶了你。”
张建夫火爆的性子,从无人敢掠其锋,一向傲气惯了的。岂能受得了这个,冷冷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作梦!”
萧月生忽然出一声大笑,摇头道:“你这个人,真是无理搅三分,明明是欺负人,到了后来,倒变成了我欺负你,还士可杀不可辱。你也不拍拍胸脯,敢说自己是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住嘴!”张建夫怒声喝道。
萧月生摇头。淡淡说道:“来罢,看看泰山派的武功,到底有何高明之处!”
“好大地口气,受我一剑!”张建夫冷哼,抽出腰间长剑,挽了一个剑花,极是利落,一剑刺出,迅如闪电。一瞬即至萧月生身前。
周围的人们一凛,诧异的盯着张建夫,没想到这厮地剑法竟也不差!
他们对张建夫避而远之,自然是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精擅于掌法,号称铁掌。
萧月生扭身避开这一剑,仍是坐在椅子中,淡淡的望着他,神情平淡。毫无波澜。
夫人阻拦,张建夫的剑势滔滔展开,一剑紧似一剑,仿佛黄河之水,源源不断,无穷无尽,各种招式令人眼花缭乱,使的是正宗的泰山派剑法。
周围地人们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张建夫的剑法如此厉害。竟然更甚于剑法。如此看来,此人却是个外粗内线的角色。竟隐藏了这般重大的杀手锏!
萧月生坐在椅子上,手上拿剑,或是一格,或是一挡,长剑在周身更像一幅盾牌,任凭张建夫剑势滔滔,无穷无尽,剑气纵横,却无法碰到他的身子。
人们看出,这个姓萧的,剑法想必更加的高明,以拙破巧,竟能在泰山派的剑法之下这般游刃有余,委实令人赞叹。
“剑法不错,火候不到。”萧月生轻轻一竖长剑,将刺来的剑尖挡住,摇摇头。
张建夫紧闭着嘴巴,脸色通红,似是龙虾煮熟地颜色,周身上下热气腾腾,仿佛自蒸笼里出来,大汗淋漓。
这般厉害地招式,施展起来,极是耗费内力,即使他使得淋漓尽致,这许多招过去,仍有些不支。
萧月生摇头道:“技已至此,罢剑罢!”
说罢,他长剑一绞,使了一个粘字诀,逆时针一旋,张建夫长剑脱手,粘到了他的剑上。
他轻轻一甩,长剑铮地一下钉到了桌面上,正是张建夫吃饭的桌子,深陷其中,剑尖扎穿了桌面,仅余剑柄。
萧月生摇头,淡淡一笑,道:“想横行霸道,需得有这般本事,你这般虚张声势,不过是狐假虎威,令人不耻!”
说罢,转过身去,对江南云道:“又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实是令人惋惜。”
说着话,他不理会张建夫,椅子一移,回到原本的座位,拿起了银箸,道:“吃饭!”
江南云抿嘴一笑,道:“不是他无能,是师父你武功高强嘛!”
“不然,这一次却是恰恰相反。”萧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似乎惋惜不已。
张建夫怔怔站立片刻,醒过神来,只觉得怒火冲涌,直冲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他猛的抽出桌上的长剑,一扭身,剑光如电,直刺萧月生背后,这一剑乃是含愤而,度之快,远逾平生。
“师父!”江南云惊呼一声,捂住了檀口。
寒芒一闪,萧月生肩膀一动,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剑尖刺到了他的背心处,戛然而止,一动不动,只差半寸而已,却是缓缓的跌到了地上。
张建夫长剑脱手,目光渐渐黯淡下来,身子缓缓倒下,“砰”的一声,震得地板颤了颤。
“帮主,帮主!”陈风扑上去,急切的叫道。
但张建夫一动不动,无声无息,陈风大恐,忙伸手指到他鼻子下,探了探,脸色大变,已然是没有了气息!
大厅中众人脸色大变,没有想到,这个姓萧地竟杀了张建夫!这无异于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若是只伤不杀,泰山派碍于不占理,说不定还有转寰的余地,如今,人死了,事情却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