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关切地问:“可好一些了?”
宋静思轻轻点头,低声道:“多谢师父,不要紧了。”
她心中惊异,师父一喝之后,心颤,惴惴、手足酸软诸般感觉顿时消散,这般玄妙之事,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萧月生用心良苦。为了她们日后。让二女见到血腥,又不能被吓坏。为免心里留下阴影,唯有动用天龙梵唱。
此时,剩下的两个男子对望一眼,身子一掠而至萧月生身前,一剑刺其心窝,另一剑刺其下半身,双剑合击,狠辣凌厉。
萧月生不能后退,免得伤到两个弟子,又不能侧闪,长剑一甩,仍其落地,双手飞快地结了个手印,张嘴沉喝:“定!”
这一声宛如春雷炸响,宋静思与宋静云只觉“嗡”的一下,眼前剧烈晃动,天空像是琉璃片片碎开,光明化为黑暗,身子摇摇欲坠。
那两个男子亦是如此,即使身怀内力,却是当其冲,身子摇摇晃晃,宛如醉酒。
萧月生欺身上前,一探手,一柄长剑落到他手上,刷刷两下,毫不手软,剑尖划出一抹寒光,同时掠过二人的咽喉。
待两女摇摇晃晃,渐渐回过神来时,觉眼前敞亮,师父已经不见,院内除了自己二人,再没有站着的人。
见地上一滩滩血,她们不敢停留,飞快跑出去,入目所见,却是师父正与两位姑姑站着说话。
“先生,你下手忒狠了,该留活口的!”孙玉如埋怨道。
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头一看,忙又抬头,不敢再看,地上一滩滩血,与院内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死士,留活口也没用。”萧月生摇摇头,脚尖一挑,一柄墨绿的剑鞘飞起来,落到他手上,他手上清光闪闪的长剑归入鞘中,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
孙玉如探头凑过去,好奇地望两眼,问道:“先生,这可是一柄好剑?”
萧月生点头:“嗯,比你的剑好一丁点儿罢。”
“真地?!”孙玉如不信,一把夺过长剑,拔剑出鞘,打量一眼,哼道:“真是一柄好剑呢!”
萧月生笑了笑:“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我才不要呢,”孙玉如忙摆手,啐道:“死人地剑,呸呸呸!……真不吉利!”
萧月生摇摇头:“如今的好剑,哪一本不是死人的!?”
“他们这是横死!”孙玉如道。
萧月生道:“但凡身怀宝剑的,多是横死而亡。”
“我不跟你说啦!”孙玉如白了他一眼,转身招招小手:“静思,静云,过来啦!”
两女点头,避开地下躺着的人,脚踩在空处,如蹦皮筋一般,一跳一跳跃过来。
“你们两个小丫头,是不是吓坏啦?”孙玉如笑眯眯的问。白了萧月生一眼:“都怨你们师父,杀人这般血腥!”
两女吞了吞唾沫,不敢直指师父之非,只能默然。
萧月生温声道:“玉如,你去结帐,这一处咱们是不能留了。该出去东海帮了!”
孙玉如吃惊的问:“这么快便要走?!”
萧月生点头:“经过这一场痛杀,该无人不知烟霞派了,也算是立威。”
“先生,杀得也忒狠了!”孙玉如仍耿耿于怀,摇头道。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
五人结了帐,打马离开黄县,往东而去。
经过登州城时,众人不进城。直接绕过,没有几日的功夫,便进入宁海城。
东海帮正是座落于宁海城。乍一进城。萧月生让杜文秀与孙玉如前去客栈落脚,自己则领着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随意找了一间民宅。
花了高价钱,将这座普通之极、略有些破败地民宅买了下来。
这宅子地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六十余岁,儿女都已不在,本来晚景凄凉,忽然财从天降,得了萧月生给的这些钱。足够衣食无忧半辈子,欢天喜地,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他这一路上,找了一家为恶不仁地地主,让孙玉如充当一回侠女,劫其富,济自己这个贫。
这间民宅位于南城门不远,位置偏僻,甚少人来。
萧月生站在宅子前。指了指,扭头对两女说道:“从今之后,这座宅子便是你们的了。”
“我们的啦?!”宋静云好奇的问。
“师父,你是要……?”宋静思细细弯弯的眉毛蹙起来,担忧的望着他。
萧月生推开门:“进去说话。”
一阵狂吠声响起,自里面冲出来一只干瘦地黑狗,呲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三人,嘴里呜呜低吟。
两女一下子跑到萧月生身后。抓着他胳膊。吓得花容失色。
“这是原本主人家的狗,他们归乡。就不带走它了。”萧月生笑了笑,伸手道:“干粮拿来。”
宋静云忙解开臂上的包袱,手脚麻利的自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萧月生。
萧月生解开油纸包,拿一块儿卤牛肉扔了出去。
黑狗扑过去,嗅了嗅,急忙叼起来,扭头往里面跑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宋静云合上包袱,嫣然笑道:“师父,这个法子好!”
三人刚走到屋前,上了台阶,还未进屋,狗叫声再次响起,干瘦的黑狗站在台阶下,冲着他们咆哮。
“师父,它怎么又出来了呀?!”宋静云娇叫。
“呵呵,它是把肉藏起来了,吃人的嘴倒不短!”萧月生一指狗鼻子笑道。
二女望去,见狗鼻子上沾满了黄土,不由抿嘴一笑,忽然不害怕了,觉得这只狗挺好玩儿。
宋静云飞快解开包袱,打开油包,扔了一块儿馒头出去。
狗叼着馒头跑走了,三人推开房门,进了正屋。
这座宅子仅是一个四合院,正屋三间,东西两间厢房,正南一个照壁,挡住了街上朝里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