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了一眼同伴,那个矮瘦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树一般的不起眼。极易被人所忽略。
大汉转过头,长剑一闪,寒光森森。身形疾冲,挥剑向孙玉如斩去,怒声喝道:“动手罢!”
孙玉如身前一朵银芒乍现,宛如一团夜明珠聚在一起,散出莹莹地光芒。
当大汉长剑刺至时,银芒陡的一闪,倏然暴涨,光华如同一般四散而出。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宛如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别有一番悦耳之妙。
大汉退后一步,孙玉如亦是后退一步,秀美的脸庞一片沉肃,目光紧盯着大汉,有讶然色。
她没想到,这个大汉竟有如此的剑法,先前还真是小看了他,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掩遮着自己的真实武功。怕是为了暗算自己,亏得自己一上来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施展了落霞剑法。
若是不然,冷不防之下,自己怕真地会中了他的诡计。
想至此,她不由打了个冷噤,人心鬼域,难以揣度,萧先生所说。果然不假!
“再接我一招试试!”她怒火填膺。娇叱一声,身前再次出现了一团银芒。在胸前慢慢的涨大。
大汉见状,忙退后一步,沉声哼道:“这是什么鬼剑法?!”
“哼,难道沧澜派没跟你说过?!”孙玉如娇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哼道:“……这可是咱们烟霞派地镇派剑法,向不轻施,就看看你的能耐啦!”
说着话的功夫,银芒暴涨,形成一道光海,直朝大汉席卷而去,声势惊人。
大汉怒哼一声,身形一冲,不退反向前,长剑挥动,形成一道光幕,将自己笼罩其中。
他偏偏不信,自己地内力更深,剑网之下,会比不过对方,便来一招硬碰硬。
“叮叮叮叮”绵绵不绝的撞击声响起,他左肩的伤口重新涌出鲜血,用力过度,血气浮动。
两人刀剑交鸣之后,倏的一下分开,齐齐退后三步。
孙玉如明眸圆睁,紧盯着那大汉,却在暗自调息凝神,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难缠,还以为一击便溃呢!
大汉亦是紧盯着孙玉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内力不浅,而且,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他低头看了一眼,此时,旧的伤口旁,又添了一道新的伤口,看来,自己剑法地漏洞便在左肩位置。
一边思忖,他一边调息聚力,准备下一次再出招,将这个绝色美人除去。
那边,矮瘦的中年人已经变了位置,靠近了吴婉云一些,想要跟她说话一般。
孙玉如咬了咬下唇,决心已下,不再私藏清风剑法,下一剑,便施展此招,败此人于剑下。
她娇声一唤:“清风剑!”
身随风走,轻盈飘向大汉,长剑盈盈一洒,划出一串流光来,掠向大汉的喉咙。
大汉冷笑,长剑一颤,数朵剑花飘出,挡在身前,对孙玉如轻描淡写地一剑毫不在意。
萧月生正在小屋的石榻上坐静功,打坐入定,想要参详体内的异样情形,却忽然听到喧杂地脚步声。
他心中一怔,随即恍然,暗自叹息一声,今日怕是要危险了,竟是有人抄上了艾山。
因为没有阵法所隐,这座艾山并不算什么天险,只要有心,很快便能避过烟霞派,进入艾山之巅。
烟霞派的人对砍柴的人不甚留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周围熟悉之人,但其余上山之人,烟霞派却是留意警惕。
只是,这些日子,烟霞派一直紧守谷口,艾山上下。倒是疏于管理,故有人潜上来,并无所觉。
萧月生无奈,摇了摇头,不能呆在小屋中,否则,数人围将起来,活活困死自己。
他如今剑法虽在,但一身内力却化为流水。出去之后,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他们。
但在此时,他却别无他法。唯有努力,挣扎求生存,自己地几个妻子还等自己呢。
若是这一世,没有修炼成功便身亡,顿时会坠入轮回之道,再也无法记起几个妻子。
自此之后,永世隔绝,无法再见,每想到此。他都不寒而栗,不敢再往下去想。
想一想,前世地诸妻子或红颜知己,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消息,苦苦相候,却一点儿也没有,最终,到了生命终结之时,自己还没有消息传来。让她们郁郁而终。
每次想到这里,他便觉得生活之艰辛,若想平平安安,好好地活着,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想到此,他忽然大悟,自己一直以来,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是想要一种平静宁和地生活,宁宁静静。平平安安。没有什么风险,最终努力修道。不被旁人所打扰。
可惜,自己修道并非出世之道,而是需得在红尘之中,不断地磨砺自己的心境,才能更快的增长,否则,一直呆在深山老林,慢慢参悟,最终也只能是一场空,得不了道。
如此以来,他可是矛盾而无奈,人世,本就是无奈之事,他也慢慢的参悟,甘之如饴。
手提一柄长刀,正是他当初割草所用,一直没有还回去,他身边也一直没有长剑,用不到那东西。
今日,却终于要跟人动手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得使用刀,徒手虽然能制得了人,威力却是大减。
“你们是何人?”萧月生站在小屋前,提着刀,淡淡打量着身前十几个大汉。
这些人形状各异,有穿黄衫,有穿长袍,还有是短衫打扮,光着手臂,却穿着羊毛坎肩。
他们或拿刀,或提剑,还有一些奇门的兵器,像流星锤,夺命索,长靴,大枪。
看着这些人,萧月生脸色微微凝重,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儿呀,虽然没有了内力,他地心神力量却更加强大,仿佛内力化为心神力量,补充了进去,一身内力尽转移到了心神中。
他心神一扫,便能知道,这些人个个手上都沾着人命,都是亡命之辈,不宜招惹。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身前,想要躲避,已然无用,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