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坐下,在她身边,幽幽香气若有若无。
两人都不说话,并肩坐在茵茵草地上,仰头欣赏如水的月华,闪烁的繁星。
半晌,幽幽一声叹息,吴婉云转过头,一双眸子宛如天上的繁星在闪烁:“今天的事,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萧月生点头。
吴婉云仰头望天,素脸皎洁,与天上明月相辉相映,萧月生从侧面望她,她的睫毛惊人的修长,眸子闪烁着迷离光芒,构成一幅极美的轮廓,惊人的美丽。
“唉……”吴婉云幽幽叹息。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萧月生的心忽然间变软了,忍不住问:“吴姑娘是担心泰山派的报复罢?”
吴婉云点头,明眸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萧月生起身,眉头紧蹙,左手抚着黑亮的八字胡,右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低着头,若有所思。
吴婉云转身望向他,明眸紧随着他。
“好罢,我帮你!”萧月生霍的止步,转身,苦笑:“唉……,人情大于天呐!”
吴婉云笑靥如花。容光迸射。令人目眩。
本是冷若冰霜。乍然如阳光。变化突兀。对比强烈。容光之盛。萧月生几乎睁不开眼。烟霞阁
吴婉云端坐黄梨木太师椅中。玉脸冷若冰霜。眸子如冷泉。淡淡望着四大弟子。
杜文秀四人坐在阶下椅中。正襟危坐。他们俱是神情庄重。不苟言笑。眼睑耷拉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清冷地目光在四大弟子脸上掠过。淡淡道:“文秀。你与玉如一起。到萧先生那里。听候他地吩咐。”
“是!”杜文秀与孙玉如起身。抱拳一拱。
清冷的目光落到李天勇身上,淡淡道:“天勇。你约束弟子,不得出谷,加强戒备。”
“弟子遵命!”李天勇起身,微一躬身。
他双肩伤势未愈,不敢动用双手。
“师父,弟子做什么?”杨光远面色苍白,声音虚弱,紧盯着吴婉云,倔强的问。
吴婉云淡淡道:“你不能动。好好养伤!”
“可是师父……”杨光远想站起来。
孙玉如转身,一把按在他肩头,娇嗔道:“四师弟。你休处嗦!”
狠狠白了他一眼,哼道:“你把身子养好,免得让大伙挂心,就算是帮最大的忙啦!”
杨光远嗫嚅几下,仍是不服,抬眼跟她圆亮的眸子一对,登时便软下来,低下头,轻轻点了点。神情无奈。
厅中三人眼望向别处,装作不瞧,心下却暗自笑,一物降一物,杨光远看着清朗儒雅,性子却固执得很,孙玉如一话,他便乖乖的改主意,屡试不爽。
“师父。泰山派的人会闯进来?”李天勇沉声问。
“不会吧?”杨光远抬头,想了想道:“怎么说,泰山派也是名门正派,岂能如此行事?”
吴婉云摇头,冷冷一笑:“泰山派可能自重身份,不会闯进来,别的门派,想要讨好泰山剑派地,却是不会客气!”
“嗯。那些人趋炎附势。真能做是出来!”李天勇点头,眉头纠结在一起。
他手指掐了掐。眉头皱起,嘴里喃喃自语,半晌过后,抬起头:“师父,我需得十个人,组成两道防线,一明一暗。”
“你尽去挑选罢!”吴婉云摆摆手,轻轻叹息:“可惜,咱们剑阵,没人能练成,若是不然,岂会惧他们?!”
李天勇点头,叹了口气:“师父,当今世上,会奇门遁甲之术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嗯,惊鸿一剑萧一寒!”吴婉云点头,淡淡道:“我过一阵子,想去寻他,向他请教奇门遁甲之术!”
杜文秀出声,淡淡道:“师父还是早早去罢。”
“是呀,师父,咱们若有了剑阵,哪还怕他们?!”孙玉如附和,娇嗔着哼道。
吴婉云弯长眉毛皱起,想了想,摇头:“过一阵子再说罢,现在还不成。”
四人也不再劝,知道师父不放心这里,他们心中也微微惴然,应付其余帮派,他们并无经验。
烟霞派向来低调,与其余门派也保持距离,没有什么冲突,一向是顺风顺水,宁静祥和。
吴婉云摆摆手,站起身:“各自去罢,小心行事!”
“是!”四人同时站起,躬身应是,转身离开大厅。
萧月生的山谷中
他正在开辟一个花圃。
谷中绿意盎然,却没有鲜花,总缺了点儿什么,有花有树,有竹有亭,方是妙境。
这个花圃位于他木屋面面,朝着湖水,花是花圃建成,推窗便能望见,赏心悦目。
孙玉如与杜文秀二人一个穿着桃红罗衫,一个穿着白裙,两人并肩而行,绕过谷口处一人高的野草带,进了山谷中,老远便见萧月生正挥着镢头开荒,正干得热火朝天,看那架式,似模似样。他身穿麻布葛衣,加之本就平常不过的容貌,看着确实如一个农家子弟无异。
“先生!”孙玉如远远的招呼,抿着嘴,忍住笑。
萧月生正挥动镢头,到了空中,乍听她呼唤,仍将镢挥下去,再直起身,伸掌一搭眉上。远眺二人。
孙玉如脚尖一点,腾身跃起,衣袂飘飘,沿着小湖边缘飞过,落到了萧月生跟前:“先生,你做什么呢?”
萧月生笑了笑:“想在这儿种一些花。你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