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呐……”萧月生嘴角露一丝苦笑,摇摇头。
孙玉如歪头,不解的问:“重新修炼便成了,这又有何难?!”
萧月生但笑不语。
“当做你刚刚开始学习武功,只要功夫深,毅力坚强,总能成为高手的!”孙玉如握起小手,攥成拳头,挥了挥:“别泄劲!”
“那就承你吉言啦!”萧月生呵呵一笑。
见他言不由衷,孙玉如温婉秀美地脸蛋蓦的一沉,她最见不得没有骨气的男人,见他似乎丧气,没有了进取心,深觉痛恨。
萧月生仰头望天,似是望进了万里之上的白云,淡淡说道:“练功,急不得的,待我伤好了,慢慢来罢。”
孙玉如脸色好一些,想了想,点点头。
他如今的情形,经脉受损。若是没有痊愈,贸然练功,有害无益,只是看他的神情,好像对武功并不稀罕,倒是气人。
清晨
淡淡雾气笼罩着湖面。清澈如境的湖面如遮了一层轻纱,仿佛天上的琼池。
演武场上,吆喝声、没喝声、娇叱声,此起彼伏,在宁静地山谷上空飘荡,烟霞派弟子大多集于此,正热火朝天的练功。
大师姐杜文秀穿着一件雪白罗裙,一尘不染,站在演武场中央。淡淡看着众师弟师妹们。
她身材高挑,站在中央,周围一览无遗。不必登上主台上。
站在人群之中,她便如站在鸡群里的一只仙鹤,清风徐来,白衣飘飘,卓然不群,冷若冰霜地脸庞,似是一块儿羊脂白玉上嵌着两颗黑宝石,眸子如朗星,熠熠闪光。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忙不迭的避开目光,努力练功,仿佛有人拿着鞭子在一旁。
二弟子李天勇一身黑绸劲装,手腕与腿部扎紧,干净利落,在人群中穿梭,目光炯炯,盯着众人,如老鹰盯着小鸡。
四弟子杨光远。则在众人的最前头,一招一式的练功,神情专注,动作舒缓,极得烟霞派武功之神髓。
李天勇在演武场上走过一圈,来到杜文秀身旁,低声道:“师姐,三师妹今天又不会来了!”
文秀点头,神情一动不动。目光清冷。
他眉头皱起。神色不豫:“定是又去找那姓萧的了!……青松,心无旁鹜!”
“是。二师兄!”一个少年忙答应一声,扭过头去,神色肃正,眼睛不敢再胡乱瞟。
李天勇转过头,望向杜文秀:“大师姐,你说一说三师妹罢!……她这般荒废练功,小校地时候怎么办?!”
“她心里有数的。”杜文秀淡淡说道,熠熠闪光的眸子望着远处。
李天勇眉头紧锁,摇摇头:“她总去姓萧的那里,一直不练功,成何体统?!”
杜文秀扫他一眼,清冷淡漠,又转过头,不再看他。
李天勇无奈摇头,转头看一眼远处专心练功的杨光远,暗自叹息一声,转身继续巡视。
孙玉如推开院落的门,跨进院里。
萧月生一身青衫,正在竹林前的一块儿空地上练功,动作舒展,缓慢,宛如太极拳。
孙玉如脚一踏进院中,明眸顾盼,在院中一扫,见到萧月生,脚步登时放缓,放轻,悄悄走过来。
她一身桃红色罗衫,左胳膊上拐着一个朱红色木盒子,约有半臂宽长,似能将她的小细腰压折。
她拐着盒子,步履轻盈来到近前,一声不吭,静静站在一旁,凝神观看他练功。
萧月生双眼微阖,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周身上下,松透灵圆。
胳膊抬起,双手前撑,如推出双掌,然后定住,一动不动,数次呼吸,再双手收回,直插头顶,手指冲天,定住不动。
仅是一些简单无比的动作,他配合着呼吸,动作缓慢,呼吸悠长,与民间流传地粗浅健身之术——八段锦地路子差不多。半晌过后,萧月生双手合什,慢慢调息,然后放下手,睁开眼,眼中紫光一闪。
孙玉如恰好看到他眼中的紫光,不由一怔,忙问:“萧先生,你练地是什么武功呀?”
“强身健体的小玩艺儿,不值一提。”萧月生摆摆手,躬身朝前一伸手:“里面说话!”
“不用进去啦。”孙玉如摇头,嘻嘻笑道:“我做了一些好吃的,还有一壶酒,咱们去湖边罢!”
“你亲手做的?”萧月生笑问,打量她腰间的篮子。
“那是当然!”孙玉如白他一眼,重重点头:“我亥时三刻就起来。刚刚做好呢!”
“好——,走!”萧月生点头,干脆利落的转身。
孙玉如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小院,沿着碎石小径,说说笑笑,来到了松树林前。
萧月生恢复得极快,伤势已经大好,不必拐棍。
两人来到明湖与松树林之间坐下。面对清澈如镜的湖水,背朝郁郁葱葱的松林。
远处,湖地对面。演武场上,吆喝声不绝于耳,夹杂着金铁交鸣之音,随着清风,隐隐约约地传来。
孙玉如打开木盒,香气溢出,自盒子中取出一块粗布,展开,弯腰铺到枯草地上。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盒子中的酒菜都被取了出来,一碟小点心摆成梅花状,一盘清蒸鱼,一盘卤牛肉,还有两盘炒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