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见过师父救人地情形,电闪雷鸣,声势惊人,宛如天地怒一般的威势。
此时,却是毫无这般声势,二女竟然醒来,与先前救人的声势相比,实在相差太大。
难不成,因为师父伤势过重,难以驾驭天雷之力,故师父不敢施展雷法?!
她心思如电,转眼之间,已然转过数道。
“噗!”萧月生蓦然喷一口血,仰天缓缓倒下。
二女坐在他对面,血雾猛地喷出,当面罩下,她们伸手一撑,身形平平一移,迅捷如箭,脱离血雾笼罩,身上滴血未沾。
身法之快,远自己所估,心中又惊又喜,抬头一望,见萧月生缓缓仰倒。
“萧先生!”二女异口同声惊叫,忙上前扶他。
倒在苏青青怀中,萧月生慢慢睁开眼,目光散乱,脸色青白,宛如快要冻毙之人,牙齿打着颤,咯咯作响。
苏青青只觉浑身仿佛被冻僵一般,彻骨地寒气自他身上冒出,渗入自己骨子里。
但见萧月生如此情状,她顾不得寒冷,心中如被长剑搅动,疼得厉害,精致的琼鼻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涌动。
“先生!”苏青青垂头看他,低低唤道,声音嘶哑。百转千回。
萧月生仰面朝天,目光温和,牙齿颤抖,上下打着梆子,咯咯作响,却微微一笑:“不…………不…………要……不要紧!”
“我替你疗伤!”苏青青忙要扶他坐起。
萧月生缓缓抬手。摇摇头。
“那……那怎么办呀?!你快说,你快说呀!”苏青青尖声叫道,心急如焚。
“苏妹妹,莫要急!”何雪晴轻拍拍她肩膀,她心中亦急,但却强自压抑,没有表露出来,显得冷静许多。
江南云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双手陷入窗框之中,紧咬着牙,双眼灿如寒电。紧盯着萧月生。
她心中暗自起誓,自此之后,必要精通阵法之妙,再也不让今日情形重现!
宋梦君忘了呼吸,清冷玉脸涨红,双眼紧盯,一眨不眨。
萧月生牙齿咯咯作响,脸色青白,似是死人。毫无一丝生气,极是吓人。
他双手按地,勉强自苏青青怀中脱身,重新盘膝坐下。
伸两手各自一指身前,他对两女轻声道:“坐下。”
两女莫名其妙,却毫不反驳,焦急地盯着他,忙盘膝坐到他身前,紧挨着他的膝盖。幽幽香气扑面而来。
萧月生缓缓抬起双手,掌心朝向两女,嘴角带笑。
苏青青与何雪晴皆是冰雪聪明,见此也各伸出一掌,与他的手掌抵在一起。
顿时,彻骨地寒气涌了过来,体内真气顿时涌动起来,自动的抵御着这股寒气。
萧月生身上的寒气,至阴至寒。绝非寻常地阴寒内力可比。即使他没有运功,仍旧寒彻骨髓。
“不可运功!”萧月生说道。
二女本想运功。闻言顿时停下,睁开双眸,清亮地眸子与他相对,怔怔望他。
萧月生牙齿打着梆子,咯咯作响,却仍坚持说话:“我的内力寒意太甚,你们需得使用特别法门,千万不可运原来的心法。”
接着,他轻声曼吟,说出一段心诀。
事关萧月生的性命,二女用心紧记,他断断续续说过一遍,她们便已记住,急忙催着他开始。
说过这些话,经过这一番耽搁,他眉头与胡子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仿佛凝立在屋外一晚。
脸上青白更甚,血色一丝不剩,与尸一般,看着吓人。
萧月生依旧神色从容,脸带笑意,声音微弱的叫二人先将心诀练习一番。
二女忙沉下心,将心诀在体内运行一遍,忙用力点头。
心诀运转之下,只觉周身暖洋洋的,仿佛浸在温泉之中,浑身毛孔皆开,说不出地舒爽。
经脉内的真气已然变化,醇和绵绵,温润如佳酿,圆润而灵动,如臂使指。
二人顿时知晓,这篇心诀乃是了不得地功法,威力之强,远非先前地心法比可。
萧月生的双掌一直抵着二人,对二人体内情形略有感知,点点头:“开始罢。”
两人醇和地内力涌出,往他的体内输运,驱动刚才所传的心诀,一丝丝,一缕缕的温和气息,自劳宫涌入,过曲关,经曲泽,至天池,轻轻一转,酝酿一番,慢慢移至膻中。
两分属手厥阴经与任脉,横跨两经,需得仔细,方能走过去,然后这股暖气再循任脉而下,进入丹田。
如此循行路线,需得内力温润,没有锐芒,否则,动辄有冲突之险,她二人地内力以那段心诀驱动,恰到好处。
稍顷,随着温热气息涌入,萧月生眉毛与胡子上的白霜消去,化为水珠,将他脸打湿。
半晌过后,他脸上地青白色也慢慢褪去,寒气不再逼人。
萧月生慢慢移开手掌,睁开眼睛,笑了笑:“成了,我自己慢慢疗伤便是。”
“先生,还是我们帮你罢!”苏青青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再青,说话如常,牙齿也不再打梆子,笑了笑:“你们可帮不上忙。还是我自己来罢。”
说罢,慢慢站起身,苏青青忍不住搀扶,他也未推开,顺势而起,跨出两步。来到一枚玉佩前,弯腰拿起来。
另外十八枚玉佩顿时一黯,光芒敛去,恢复如常,看上去,仅是灵气充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