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十几里之后,任我行的影子仍旧没见着,萧月生明白,定是上了任我行地当。
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也不焦急。
回到客栈。他坐到自己的榻上。点起灯烛,拿起一卷书。慢慢翻看,然后盘膝坐起,开始打坐练功。
他如今的修为仍差了一大截,难以突破肉身地束缚,获得瞬间移动地神通。
这是他心中迷碍太多之故,大乘佛家的原则,不执、不著、不住,若是心中所碍,修不成不漏之体,神通难得。
这一世,他佛道同修,天雷诀与九转易筋诀,各有妙用,但到了如今,他忽然觉佛家与道家,本质上有着不同,越到后来,越是明显,天差地别。
若是有瞬移神通,今晚任我行岂能逃走。
他思忖,任我行地身法也委实高明,自己明明追上了,却偏偏找不到,定是有什么古怪。大宅,之中,任我行端坐,其余十几个人坐在下。
“教主,他是什么人,这般厉害?!”那个中年人站起来问道。
开始时,见到教主与此人难分上下,难免有几分轻视任我行,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拿不下。
但围攻萧月生时,被萧月生一拂扫开,他们方才知晓这个少年的可怕可怖。
“你们不必知道!”任我行阴沉着脸。
“教主,他是不是惊鸿一剑萧一寒?!”旁边一个人问道。
任我行转头望向他,目光灿然如电,紧盯此人。
半晌之后,他收回目光,冷冷道:“此事知道便好,不可外传!”
“真的是萧一寒?!”旁边有人讶然惊呼,没想到这个萧一寒果真如此年轻,如此厉害。
“教主,咱们如何对付他?!”中年男子躬身抱拳,摇头苦笑:“此人功力委实可怕,真不知是怎么练地。”
任我行阴沉着脸,默然不语。
对于萧月生,本来他还颇有几分自信,找上门去,没见到他时,还想找伤刘菁,却被向问天阻止。
向问天一片好意,却是为了救他,若是真的伤了刘菁,那萧月生的怒火燃烧之下,必会雷霆之怒,势必杀他。
但任我行对向问天早已痛恨,见他出头抵挡,怒不可遏,出掌想击毙向问天。
可惜,刘菁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关键时刻,竟然挡住了自己,救走向问天。
他心下明白,观云山庄绝非那般简单,于是便远走高飞,想要避过萧月生。
他虽然神功大成,不怕萧月生,但若是能不与他交手,最好不过,毕竟二人仅是五五之数。
但这一次,与萧月生对掌之手,方才觉,自己与萧一寒相比,差得很远,唯有逃走一途。
自己有吸星,内力会越变越强,只能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找不回场子。
“算了,此人厉害,你们不要去惹他。”任我行摆了摆手。
中年男子叫道:“教主,是姓萧的欺到咱们头上,咱们岂能做缩头乌龟?!”
“就是,就是!”人们纷纷点头,义愤填膺,群情激昂。
任我行摇摇头,摆手道:“你们便是搭在一起,也敌不住他。”
中年男子大喝道:“我就不信,他是铜头铁臂,咱们用车轮战,看能不能将他玩死!”
任我行横了他一眼,冷哼道:“邬长老,你们可不是年轻小伙子,热血激昂,看清形势,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教主所言极是。”邬长老忙不迭的答应,任我行的手段狠辣,他已经见识过。
“你们都散了吧,十日过后,再在这里聚合。”任我行摆摆手,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来。
“终于还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负手悠悠进起来。
“姓萧的,你是要赶尽杀绝!”任我行眼晴一红,怒喝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若不除去你,便是害别人。”
那十余人飞身扑过来,嘴里大喝,给自己壮胆,对萧月生地武功实在忌惮非常。
萧月生左手袖子一拂,那些人顿如断线的飞筝,飞起来,落下去,砰砰摔落,震得地面晃动,看得让人跟着颤抖一下。
他脚下从容,似乎步履极轻,却转眼间来到任我行身前,脸色带着淡淡笑意。
任我行疾退,手上拨动着桌椅,一边手退。
桌子椅子纷纷飞起来,冲向萧月生,掩护着任我行的逃走。
萧月生宛如不坏金刚,对这些桌椅理也不理,任由它们撞到身前地护体罡气上。
萧月生蓦然一闪,跨前几步,出现在任我行身前。
任我行见他如此,也猛的停下,想趁着他立足未稳之地偷袭,争得主动。
萧月生冷冷一笑,身形一凝,右掌击出,乌乌风雷之声仿佛自天际传来。
任我行力量完全涌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