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欺人太甚!”他仰天怒吼,霍地转头,眼光猛刺仪琳,宛如闪电击出。
仪琳猝不及防,清心诀自行流转,眼中一片冰凉,安然无恙,静静看着老长老。\
“你们恒山派仗势欺人,竟然欺到老子头上啦!”老长老怒吼,神色狰狞的盯着仪琳,似欲噬人。
“唉……,我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什么叫恩将仇报,好一个杨家,佩服,小女子佩服呀!”江南云声音糯软娇腻,虽不明亮,却悠悠传入整个杨家众人耳中,宛如在他们耳边说话。
“你此话何意?!”老长老怒哼,转眼狠狠瞪她。
“仪琳师太拦住我,逼我跟杨家讲和,不再动手,”江南云瞥一眼恒山派众人,摇头道:“这位杨大家主呢,不但不领情,反而倒打一耙,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
她声音悠悠,凝而不散,不疾不徐地扩散开来,渐渐传遍了整个杨家,无一遗漏。
老长老转头望向杨仲昌,露出询问之色。
“老长老,我大哥,上一任家主便是被这个姓江地所杀,这一会儿,她又要讲合,我岂能答应?!”杨仲昌怒哼一声,坦然无畏,抱拳对老长老一礼,大声说道。
“嗯,不错。”老长老点占头。
“可恒山派却要逼着我答应,否则,便要对付咱们杨家!”杨仲昌气愤的道。
仪琳嘴唇动了动,却无言以对“好啊,恒山派,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
说罢,他身形一动,猛地冲出,直奔仪琳而去,左掌探出,五指萁张,宛如鹰爪,直攫仪琳。
仪琳虽未防备,身体却本能地动起来,轻飘飘一荡。差之毫厘避过五指,能感觉到指甲的森森寒意。
“不错,很不错!”老长老嘿的一笑。右掌随即一探,五指萁张,漫天爪影笼罩仪琳。
仪琳对长长的指甲极是恐惧,感觉比刀剑更加的可怕,一想到戳到身上,身子便有些软。
“铮——”宛如龙吟,映雪剑出鞘。划过一抹清光。幻出一朵剑花,将他圈在其中。
老长老身形一折,蓦然飞退,如遇蛇蝎,奇快无比。
仪琳收剑,归鞘,动作利落曼妙。
“你这是恒山派的剑法?!”他迟疑不定地望着仪琳,剑眉紧锁,露出疑惑。
仪琳点点头。正色道:“正是恒山剑法!”
“恒山剑法,果然不凡!”他缓缓点头,神色郑重。蓦的一晃,出现在杨克让身旁,手臂一动,已然拔剑出鞘,径直刺向仪琳。
“嗤——”的轻啸,这一剑气势万千,宛如罡风涌动,万箭齐之势。逼人之极。
仪琳映雪剑再次出鞘。划过一道匹练,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弧。正是万花剑法中地一招春蕊初绽。
旁边恒山诸尼心中叫好,这一招使得妙到极巅,本是极平常的一剑,如今使来,却是威力无穷。
“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两剑相交。
仪琳脚下一旋,退后一步,明眸闪亮,望向老长老,似乎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老长老亦退了一步,眉头紧皱,瞪着仪琳,叫道:“好,恒山派掌门,果有几分斤两!”
说罢,复又挥剑攻来,仪琳兴奋地迎上去,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飘飘如凌空,轻盈曼妙。
她心中兴奋难言,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的兴奋,浑身劲力涌动,恨不得仰天长啸。
自从修习萧月生所传武功以来,她精进之,一日千里,恒山派之中,无人可及。
到了如今,恒山派中,除了两位师伯与师父,再无敌手,平常切磋,根本无法尽兴。
而如今,在这里竟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地酣畅淋漓。
剑来剑往,转眼之间,已是三十余招过去,杀得难分难解,精彩而又激烈,观战诸人莫不赞叹,心神迷醉,沉浸于两人精妙地招式之中,感觉受益匪浅。
“江帮主,你看掌门她……?”仪清师太凑到江南云身边,低声问道。
江南云正笑盈盈的打量,闻言转头,摇头一笑:“两人相差仿佛,难分高下。”
仪清师太露出担心之色,生怕仪琳有个万一。
“放心罢,小师叔可是深藏不露,还有绝招未施展呢。”江南云抿嘴一笑,低声说道。
“哦?!”仪清师太讶然。
“家师行事,向来都留有后手,小师叔也定有保命绝学,不到紧急关头,不会施展。”江南云低声说道,使的却是传音入密,不想让旁人听到。
两人说话之间,仪琳与那老拼斗更烈,长剑叮叮作响,清脆悦耳,仿佛雨打芭蕉,带着莫名地韵律。
仪琳手上映雪剑削铁如泥,而老仅是寻常地青锋长剑,却仍没折断,却是仪琳刻意为之,仅是以剑尖相触,而不以剑刃,否则,一剑下去,必然断成两截。
转眼间,数十招过去,丙人仍是未分胜负。
老身体散出白气,似是从温泉中走出来,苍白的脸色一片红润,血气蒸腾,呼吸有几分急促。
仪琳则是面色如常,气息均匀,仿佛从未运动过,明眸越地明亮,似乎找到了什么极好的玩具。
两人越打越是精妙,到了后来,几乎将武功招式使尽,便都自行创招,妙手偶得,互相激,各种妙招,纷至迭来,令旁人看得心醉神迷,难以自拔。
在江南云的眼中,他们地招式破绽处处,但在周围诸人眼中,却无不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杨仲昌心中忧虑,没想到仪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老长老竟然仅与她打成平手,今日杨家危矣。
想到此,他眼中凶光一闪。便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正神色痴迷地盯着场中。完全沉浸在精妙的武功之中,不知所界一
他走到杨克让身边,轻咳一声,拉了拉他。
杨克让一愣,忙转头,满脸的不耐烦,见到是父亲。露出疑惑之色。以目光相探询。
他拉住杨克让的手,隐藏地递给他一枚钥匙,低声道:“克让,你去家中武库,将秘笈带走,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将来练好武功,替我们报仇!”
“爹,这是……?”杨克让疑惑的问。
“这是武库的钥匙。你悄悄地走,莫让别人看到。”杨仲昌低声道,神色沉重。
杨克让心中一沉。却看了看四周,没有马上便问,而是过了一会儿,显得漫不经心,沉吟着道:“爹,你是想带着众人血拼到底?!”
“嗯,若不血拼,咱们杨家永世不能翻身!”杨仲昌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