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没见着萧先生。”方证大师缓缓点头。
提到萧一寒,众人眼中皆有异色,这个彗星般崛起的男人,据说剑法无敌,无人可比,他也是仪琳师太的义兄。
“大师伯,二师伯,师父,江姑娘来了。”一个女尼敲敲门框,挑开门帘,悄悄进来,低声禀报。
“快快有请!”定闲师太抬抬手。
女尼低头应是,悄然退下,步履轻盈无声。
“江姑娘是……?”岳不群神色一动,抚髯笑道:“是江南云江帮主罢?”
定闲师太点头,笑容温和:“萧先生避嫌,住在山下,江姑娘无妨,一直呆在敝庵中。”
岳不群点点头,微微笑了笑,转开话题,背后议人,非是君子所为,他不屑为之。
“对这位江帮主,在下久闻大名,却未得见,好奇得很!”冲虚道长抚着山羊胡子,呵呵笑道。
大厅之中,众人皆是正襟端坐,一边漫无边际的说着话,心神却是集中在大厅外,注意着尚未到来的江南云。
他们有些人见过江南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她的风情万种,绝代风华,很难抗拒。
门帘忽然蓦的晃了一下,淡淡幽香飘来,一道人影蓦然闪现在他们跟前,突兀之极。
他们眼前一亮。看到来人地面容,只觉整个大厅忽的一下明亮起来,仿佛正午的阳光斜照进了大厅,亮得耀眼。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盈盈而立,仅是站在那里,却给人摇曳之感,她素洁淡雅,偏偏脸上毫无表情,冷若冰霜,宛如姑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半点儿尘俗之气也未沾染。
明眸中光华流转,在众人脸上一溜而过。臻轻点一下:“小女子江南云。见过诸位掌门!”
说罢,飘然来至定逸师太跟前,在椅子上坐下来。寂然不动,似是一座冰雕。
一时之间。大厅中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即使他们身为掌门,定力深厚,但在江南云如雪容光下,仍难禁心旌摇晃,不克自持。
大厅内泛起幽幽清香,乃江南云的体香,泌人心脾,此香缭绕。更让人血气浮动。宛如催情之香。
定逸师太扫了一眼,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暗自摇头,转头对江南云道:“南云,你师父怎么还没到?!”
江南云露出一丝丝笑容:“师太,师父他说,自己好静厌动,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她这一丝笑意绽放,如冰河乍融,白雪初霁,令人心中豁然大亮,不由的兴奋。
“这怎么成?!”定逸师太眉头一竖,脸上露出怒意:“仪琳登位大典,他这个大哥岂能偷懒?!”
江南云抿嘴一笑,摇摇头:“师父一向说一不二,他若不来,我纵使磨破了嘴,也说不动他。”
“我去!”定逸师太忽的放下佛珠,怒气哼哼的起身,拔腿便要往外走。
“师妹!”定闲师太伸手,搭在她肩上,摇摇头,沉静的道:“稍安勿躁!”
定逸师太站住,转身,不忿的道:“掌门师姐,你说说,这个萧一寒,是不是忒不象话了?!”
定闲师太暗自摇头,师妹如此举动,难免让在座的诸位掌门不是滋味,觉得受了冷落。
“师妹,就让仪琳去吧。”定闲师太拍拍她肩膀,温和地道。
她声音温和轻柔,语气却不容置疑,身为掌门,她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
定逸师太看了看掌门师姐,见她神色,无奈的点头,转头看向仪琳,紧绷地脸蓦地一松,温声道:“仪琳,把你大哥请来罢!”
仪琳轻咬下唇,低头不语,半晌,抬头,怯怯望向定逸师太:“师父,大哥没有客气,他是真的不喜欢这般热闹场面,要不,……就不要硬请他来了罢?”
她怯生生的说话,声音很小,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定逸师太,生怕这一番话惹恼了师父。
“你呀你!”定逸师太怒瞪她一眼,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竟能当面反驳自己,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欣慰。
有胆气反驳自己,坚持己见,她心甚慰,但恼怒的是,偏偏是为了一个臭男人。
“既如此,咱们也不勉强萧先生了。”定闲师太笑了笑,对江南云道:“江帮主算是代萧先生出席罢。”
江南云裣衽一礼,郑重地点头,玉脸肃然,莹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层圣洁的光芒。
她再次坐下来,拿起茶盏,轻呷一口,向定逸师太轻声问:“师太,为何没见到嵩山派的人,莫不是不来了?”
“可能路上耽搁了罢。”定逸师太重重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阴不阳的回答。
众人默然,岳不群、莫大先生,还有天门道长皆脸色沉肃,似乎有什么心事。
岳不群抚髯一笑:“师太,嵩山派路途最远,晚一些时候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天门道长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冲虚道长抬头,看了看窗口位置,打量一番,说道:“师太,时辰不早了,大典不如开始罢?”
定闲师太还未点头,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个秀丽的年轻女尼撩帘进来,双手合什,莺莺呖呖的道:“禀掌门师伯,山下来了很多人,没有请帖,说是要来观礼。”
定闲师太神色不变。从容点头:“都是些什么人?”
秀丽地小尼姑歪头想了想,娇声道:他们有十四五个,都带着兵刃,嗯……,看着不像好人!”
岳不群若有所思,抚髯而笑:“嵩山派的人未到,他们这些人倒先来了!”
厅中诸人,皆是心智不俗之辈,闻得此言,已明言下之意。嵩山派暗中收伏天下群雄,他们皆知。
定逸师太冷笑道:“又玩这些小伎俩,委实可笑。掌门师姐。将他们哄走便是!”
定闲师太沉吟片刻,摇摇头,从容而道:“上门便是客。请他们上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