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恍然地点头,心下暗思。怪不得这个书呆子气派不凡。原本是临安人,那里多高官。多富贾,世家子弟极多。
“那临安城长沙帮,兄台想必是听说了?”矮壮之人大咧咧的问,伸手一探,直接抓起盘中的一只鸡腿。
鸡腿娇嫩酥黄,观之垂涎,被他一口送到了嘴中,用力咀嚼,连肉带着骨头,全部吞入了腹中。
一边咀嚼,他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萧月生,目光凌厉,气势逼人,似乎有生死大仇。
萧月生似是不自在的转过目光,不与他直视,缓缓点头:“长沙帮乃临安三大帮之一,小生与潘帮主还有几分交情。”
“哦——?”矮壮之人似是惊讶,脸上却带着嘲笑:“那潘吼与你还有交情?!”
萧月生缓缓点头,神情郑重,眼中目光闪烁,似是飘移不定。
“哈哈,还真是巧了!”那矮壮大汉咧着大嘴,哈哈大笑,唾沫与肉沫一同飞出,一张饼子脸看上去甚是可怖。
萧月生似是嫌恶地伸袖一挡脸,不让东西喷到自己脸上。
“大胆!”矮壮大汉怒吼一声,伸掌一扫,横斩萧月生地手臂,眼中怒火闪烁。
萧月生放开了手,恰巧躲过横斩,似是巧合。
矮壮大汉“腾”的站起,怒哼道:“那潘吼可不是个东西,若不是隔着远,早取其狗命!……今天倒巧了,你竟与潘吼有交情,便拿你出口恶气!算你倒霉!”
“阁下讲不讲道理?!”萧月生沉声哼道,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似是一腔浩然正气。
“嘿嘿,讲道理?!”矮壮大汉冷笑一声,然后仰天大笑,身体摇晃不已,似是见到世上最可笑之事。
他蓦地一顿,勃然变色,身子前倾,逼近萧月生,一字一顿,沉声哼道:“狗、屁、道、理!”
萧月生脸上仍无惧色,神情沉稳,眉头皱了皱,似是不喜,一派上位的气度,淡淡道:“阁下说话太难听!”
“怎么,是不是要教训我一番?!”矮壮大汉肆无忌惮的大笑。
萧月生皱着眉头,脸沉如水,沉声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未免强人所难!”
他沉下脸的模样,自有一番气派,威严极重。
“大哥……”另一个紫脸魁梧汉子轻声道,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沧桑的意味,脸色沉肃地望着萧月生。
矮壮汉子转对,看了看他,凌厉地眼中带着疑问。
紫脸汉子低声道:“大哥,这个人应不是寻常人!”
“嘿,即使是哪家少爷,咱们岂又害怕?!”矮壮汉子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扭头看着窗外的江南云,眼中贪婪难以掩饰。
紫脸汉子低声道:“务要尽快,莫要耽搁,斩草除根!”
“嘿嘿,那是自然!”矮壮汉子嘿嘿笑道,眯着眼睛望向萧月生,牙齿雪白,泛着森森白光。
说罢,他身形一探,右掌探出,一句话不说。直击萧月生的胸口,似欲结果其性命。
萧月生胸口一缩,后被躬起。收腹含胸,恰到好处的躲过这一掌,脸上生出怒气。
“哟嗬。还是一个练家子呢!”矮壮汉子呵呵笑道,并未放在心上,看起来,萧月生似乎并没有练过内功,即使练过,也是低微的很,双眼未露精芒。手脚不够沉凝。
他再次一探掌。似是不信邪,非要再来一招,将他制住。
萧月生侧身一闪,避过手掌,对方手掌却猛的一移,如附骨之蛆,转向而击。
无奈之下,萧月生只能出掌。与其硬拼一记。
“喀嚓”他身下的椅子平平滑出,径直撞到墙上,猛烈无比,顿时化为粉碎,萧月生则伸掌一击墙壁,站住身形,脸庞却充如充血一般,涨红得厉害。
矮壮大汉只觉一股醇厚绵绵的内力涌进来。血气翻腾一下。虽不凌厉,威力却不俗。似是佛门一脉地心法。
“你是少林地俗家弟子?!”矮壮大汉微微色变,哼声道。
萧月生长长吁了口气,双掌一收,做了个收式,缓缓点头,沉着脸哼道:“不错,家师正是少林中人!”
“原来是文武双全,怪不得呢!”矮壮大汉冷笑,心下释然,怪不得他气质如此沉稳,却并非是出身大家,而是受佛法熏陶。
说着话,他再次动手,身形一冲,直接掠过桌子,腾身而起,宛如苍鹰攫兔,双手如爪。
萧月生化掌为拳,在狭少之地,施展起了罗汉拳。
这套罗汉拳使得极具神韵,神气完足,呼呼作响,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刚柔相济,威力不凡。
这一套罗汉拳,竟然抵住了那敌壮汉子的进攻,他探爪如钩,嘶嘶作响,似乎撕裂了空气,威力极强。
但萧月生的罗汉拳火候极深,以拙破巧,不管他出爪虚实,完全当成实,一招一实,皆是实打实。
“你究竟是何来路,为何如此无礼?!”萧月生一边呼呼挥动拳头,一边沉声喝问。
“咱们是取你性命之人,忒也嗦!”矮壮汉子咧嘴笑道,爪影纷纷,漫天皆是,笼罩住了萧月生。
萧月生并不着急,罗汉拳施展,在身前形成一道拳网,与他地手相撞,以硬碰硬,毫不退缩。
“难道,阁下竟不敢通名报姓?!”萧月生一边挥拳,一边露出讽刺的冷笑。
“老子日月神教杜昌明!”矮壮大汉冷笑,忽然停手,退后一步,微眯着眼睛:“到了阎王那里,免得做一个糊涂鬼!”
萧月生脸色沉肃,皱着眉头,神色不解:“不知小生究竟何处得罪了阁下?!”
“得罪?!”矮壮大汉杜昌明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天下绝色,就像是一块儿绝世的玉璧,……嘿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是读书人,岂能不懂?!”
“原来是贪图美色之辈!”萧月生顿时露出鄙夷之色,转头扫了一眼江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