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萧月生才跚跚而至,仪琳与江南云正在小画肪上说说笑笑,笑声不时响起,宛如玉珠滚盘。
萧月生一步踏出,如同空中架起一座隐形的大桥,他在虚空中踱步,慢慢落到了画肪上。
“大哥!”“师父!”
仪琳与江南云各自轻唤,脸上笑意盈盈,心情甚佳。
“仪琳妹子,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萧月生坐下来,笑着问道。
仪琳端起茶盏递上去,脆声道:“师父让我过来,问问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辟邪剑谱?”萧月生轻呷一口茶茗,眉头一皱,淡淡问道。
琳小心瞧他一眼。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怯生生道:“师父不想让辟邪剑谱落在嵩山派手上。”
萧月生默然,轻轻把玩着雪瓷茶盏,似是在思索。
“师父,辟邪剑谱若是落在左冷禅手上,确实不妥。”江南云在一旁帮衬,敲着边鼓。
萧月生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目光散漫。渐渐投向远处。
半晌过后,他收敛心思,点点头,道:“好罢,我便出手一次。”
“师叔,这可是难得一见之事,还是你的面子大!”江南云抿嘴娇笑,轻拍玉手。
仪琳羞涩一笑,瞧了萧月生一眼。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定逸师太盘膝坐在矮榻上,屋内燃着一支檀香,淡淡的香气缭绕不绝,闻之心神安定。
敲门声响起。她缓缓睁开眼,温声道:“仪琳,进来罢。”
仪琳虽然脚下无声,但定逸师太却能断定是她,诸弟子之中,脚步最轻,便是仪琳无疑。
仪琳一身宽大地僧衣飘动,缓缓推门而入:“师父。”
定逸师太指了指身旁蒲团:“坐下说话。”
仪琳来到榻上。坐到她身旁。静静无语,玉脸低沉,薄薄的眼睑微微耷拉,似是精神不振。
“仪琳,可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定逸师太见她如此,忙关切问道。
这个小弟子脾气极佳,且心胸淡泊开阔。罕见生气。
“师父。大哥好像讨厌我了!”仪琳抬起头,眼眶红。泪珠盈盈,将要溢出,我见犹怜。
定逸师太一怔,眉头一挑:“这是为何?!”
“……”仪琳不说话,只是摇头,泪珠一串串滑落下来,滴到了榻上,落入床单上,印下淡淡的圆痕。
“仪琳,究竟怎么了?”定逸师太放低声音,温声问道,说不出的慈和亲切。
仪琳摇头,仍旧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落泪,转眼之间,打湿了膝下地一大块地方。
“可是你大哥欺负你了?!”定逸师太陡的提高声音。
仪琳忙摇头,抽噎着说道:“不是,……大哥怎么会欺负我?!”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定逸师太焦躁的问,坐立不安。
仪琳白玉似的小手一抹眼泪儿,苦着脸,轻声道:“我每次去找大哥,都是要大哥帮忙,不停的劳烦他,也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做。”
定逸师太恍然,踏实地坐下来,摇头一笑:“原来如此,是你是怨为师让人去逼你大哥罢?”
“弟子不是……”仪琳忙摇头。
“唉……”定逸师太摇头叹息,佛珠拨动,缓缓点头:“你不说,为师尚未觉,只觉得你与他说话方便,没想那么多。”
仪琳不停抹着泪珠儿,抽噎不语。
“好罢,为师亲自与他说话。”定逸师太拍拍她肩膀,低声道:“这点儿小事,怎值得大惊小怪,……莫要再哭了,再哭会变成丑八怪,你大哥不喜欢了!”
“师父瞎说……”仪琳顿时羞涩,用力低头,红晕扩散到了脖颈。
定逸师太笑咪咪的看了她半晌,温声问道:“仪琳,你大哥可有什么话说?”
“大哥说,他会出手。”仪琳低着头,声音极轻,心中再次泛起悲伤之意,对大哥泛起深深的歉疚。
“嗯,这便好!”定逸师太长长吁了口气,若是此事有他插手,便好办许多,左冷禅虽然难缠,但在萧一寒跟前,却难讨好处。第二日,日上三竿,萧月生起床。
萧府地大厅上。岳不群与定逸师太早已等得心焦,却又无法前来催促,只能耐下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