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瞥了林震南一眼,望向萧月生,用力点头:“帮主亲口所说!……小的三天三夜
歇,换了十几匹马,生怕晚来一步。”
“嗯,辛苦辛苦。”萧月生点点头,转身对林震南道:“总镖头,此事应该不假,潘大哥不会跟我开这般大地玩笑。”
林震南一直怔怔出神,此时醒过神来,对那人抱了抱拳,以致歉意,脸色苍白如纸,点点头。喃喃道:“潘帮主确实不会开这般玩笑。”
萧月生对那人道:“张小哥,你先到客栈去休息,待睡足了,再替我转交一封信给潘大哥。”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张得利手中。
张得利将信收入怀中,隔着衣襟拍了拍,大声道:“萧大侠放心,小的定会办得妥当!”
“你是潘大哥信得过之人。我自然也放心。”萧月生点头笑了笑。
张得利离开椅子,抱拳告辞。
林震南也未挽留,他呆呆出神,神情恍惚。
将张得利送走,萧月生提起笔,然后又放下,既然余沧海成心为难。即使将信送到定逸师太那里,怕是也无济于事。信未送到,怕是已经打了起来。
随即。他又提起笔,笔走游龙,一挥而就,吹了吹纸笺。递到林震南身前。
这一会儿,林震南慢慢回复过来,强自镇定下来。
接过,萧月生地纸笺。他看了几眼,脸色沉凝,叹息一声:“萧镖头,老夫实在无以为报!”
萧月生摆了摆手,温和笑道:“家父曾得总镖头救命大恩,在下身为人子,自当报效,总镖头不必客套。”
在信中,萧月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然后,又将余沧海率人来攻之事说出,恐福威镖局将遭不测,请林平之先在恒山脚下避一避,谅必余沧海不敢追杀到那里,烦劳定逸师太照顾一二。
他敢如此说,却是看清定逸师太地品性,至于自己的面子,在定逸师太眼中,怕是不值一提了。
将信封好,林震南将林平之唤来,吩咐了一番。
林平之并不知事情的究竟,只是以为事关重大,派别人去,并不能放心,而且自己的身份乃是少镖头,亲自送信,确实诚意十足,用力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送到。
“少镖头,请随我来。”萧月生招了招手,对林震南道:“总镖头,我护送少镖头出城门,免得被人盯上。”
“还是萧镖头思虑周全!”林震南忙点头。
萧月生带着林平之出了大厅,来到旁边地一间小院,极是清幽。
这是他在镖局分得地小院,平常很少来此,但在众镖头之中,他地位然,这座小院一直有人打扫。
进了小院,萧月生来到屋子,翻出了一些东西,涂涂抹抹,将林平之打扮成了一个中年男子,容貌粗犷,面色黑。
他易容之术极高,仅是几笔,在林平之的眉梢及嘴角处涂抹了几下,然后又让他涂了一些东西在脸上及脖子上,看似改动极小,却似变了一个人,即使亲近之人,也难认出。
他也改了容貌,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虽然也仅是在眉毛及眼上动了一点儿手脚,仍是宛如换了一个人。
两人自后门出去,萧月生全力运转天雷诀,脸上紫气若隐若现,颇是怪异,他却顾不得。
天雷诀全力运转之下,他耳力眼力成倍增强,周围动静无一遗漏,仿佛回到了元神不灭之时。
没感觉到有人盯梢,萧月生陪着林平之去了马市,买了一匹骏马,然后林平之纵马出城,直奔恒山而去。
萧月生施展轻功,暗中跟随,他轻功乃是缩地成寸之绝学,悠然而行,却快逾奔马,直到五十里之外,见仍没有人缀上林平之,他才放心回转。
回到镖局,却见林震南正召集众镖头,说集体放假十日,大伙儿十日过后,再行回来。
众人并不知事情的究竟,难得能放上这么长地假,大是兴奋,各自离开,偌大的镖局,仅剩下林震南与王夫人。
林震南此举实在无奈,凭这些镖头的武功,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尚堪一战,但对上青城派,却是不堪一击,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离开,免得白白送命。
这一次青城派余沧海亲带十几个大弟子,即使镖头们一起上,也毫无胜算,林震南毫无还手之力,又不忍镖头们受牵连送命,只能出此下策。
他是镖局的总镖头,若是也逃走,那福威镖局便烟消云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随镖局共存亡。
如今平儿已经逃出去,林家不绝,终有一人,会替自己报仇,他也就无憾了。
见他如此,萧月生心下一叹,对林震南多了几分敬重,相助之心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