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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府与安庆府之间,有一座小镇,名曰兴隆镇,镇上人口众多,一片兴隆之象,倒不愧于兴隆镇之称。
镇南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岭,在山岭半坡之间,有一处寺庙依山而建,名叫普渡寺。
红墙黄瓦,寺庙不大,香火却顺为兴盛。驻寺住持,据说是一位大德高僧,隐居于此,淡泊宁静。
还据说,此处的菩萨极是灵验,来往于绍兴府与安庆府之间的常客,经过兴隆镇时,大都前来普渡寺进香,或求生意兴隆,如财进宝。或求平安如意,无病无灾。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于正空,散着明媚地阳光,令冬日地寒气变成了令人困地阳气。
这般好的天气。正是适合出来游走,普渡寺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即使是大城市旁的寺院,香火之盛,也不过如此。
来此进香的人们来来往往,有人偶尔抬头。忽然惊叫一声,手指指着天空,脸上惊奇不已。
有人问其因,他大叫“扫把星”,惹起人们的哄笑。
值此晴天白日,朗朗晴空,即使有扫把星。又怎能看得到?不过是他眼花,出现了幻觉罢了。
众口铄金,被人们这般一笑,那看到天空扫过一道白光的人也不由有些怀疑,可能自己真地眼花了罢。
此时的萧月生三人,却已经进入普渡寺后院,那丐帮被杀害的十人的停放处。
萧月生已经自郭芙口中知道丐帮那十个人被停放在普渡寺,进入绍兴府内,他地神念便开始散,扩向无穷远处,普渡寺的存在便已经呈现在他脑海,只是并未真正到过此处,无法使用瞬移,便展开身形,如流星划过天空,直直射去,令人观之如流星划空。
郭芙与小玉皆有镇神簪与护心镯护体,不惧风寒,只是闭上双眼,靠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带着向前,听着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心口说不出的安宁。
来到普渡寺后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燃香气味,有明媚地阳光下,萧月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看来这个寺内的住持方丈果然非同凡人,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咦,大小姐?!”一个身穿打着补丁的灰衣,手持竹棒的叫化子忽然自后的禅房中钻出,腰间挂着六只小布袋。
他约有四十来岁,长长的脸庞,显得颇为朴实厚道,此刻面容苍老,眉宇憔悴,须髯极是凌乱,恍如丛生的杂草。
郭芙自昏昏欲睡中醒来,被丈夫拥着实在太舒服,天气又这般好,极易令人困。
用力睁了睁明眸,郭芙拱了拱玉手,以武林人见礼:“陈舵主!……那几位被害地兄弟呢?小女子想见上一面!”
她也知事情紧迫,不容耽搁,来不及从容介绍丈夫与小玉,急急忙忙的问道。
“他们……他们便停在房内!”陈舵主语气沉重,转身指向身后一排禅房的最东间。
“我们快过去看看,这是外子及小玉妹妹。”郭芙转身指了指丈夫与小玉,便举步向前,踏进迥廊,沿其向禅房走去,步履匆匆,不容陈舵主仔细见礼。
陈舵主此时没有心思猜测这位小玉妹妹究竟是何身份,他曾见过郭襄,不过对这位大姑爷,倒是初次得见,若非此时时机不对,定要好好端祥。
萧月生淡淡微笑着的点了点头,随着郭芙,急急向禅房走去。
陈舵主冲上前去将房门推开,里面屋子很大,很宽敞,只是有些阴气森森,十口玄紫棺材紧挨着摆放在房内,还好棺材并非那种檀木大棺,仅是很窄的柳木棺,否则根本容不下。
外面明亮暖媚的阳光亦将屋内的阴森冲去不少,若是夜晚,怕是甚少有人不害怕。
“舵主!”四个人站在棺材末端,纸窗旁地阴影里,见到陈舵主进来,齐声招呼。
虽仅是一声,萧月生却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位舵主并非庸才,一四人的声音中透着崇敬,再四人声音整齐,虽然训练有素,并非乌合之众。
“这是大小姐与姑爷,前来探望死去的兄弟们!”陈舵主颌,转身向四人介绍,接着对郭芙与萧月生道:“这是谭氏兄弟、张兄弟、王兄弟,……都是帮内的好兄弟!”
郭芙雪白玉手拱了拱,对见礼的四人回礼,转身问正蹙着眉头的丈夫:“大哥,如何?”
萧月生的两道不粗不细的眉毛仿佛将要拧成一股绳似的,摇了摇头,脸色沉凝,不甚好看,缓缓道:“有两个人伤在头部,没有办法了!”
“那其余八个人……?”郭芙并未如丈夫一般沉痛,反而心中一喜,能救活一个人,便是万幸了。
“试试看吧。”萧月生脸色阴沉,没有了从容潇洒的气度,声音也阴沉沉的。
他身旁的小玉却有些担心,郭芙没见过丈夫怒如狂的样子,不甚了解,小玉可是一清二楚,公子爷这般腔调,那是杀心涌动,想要大开杀戒之兆。
“请陈舵主他们出去!”萧月生目光注视着排在一起的十具棺材,声音冰冷,若非现在外面阳光明媚,定会令人胆寒。
郭芙忙对陈舵主五人道:“陈舵主,外子要验看一下这些兄弟的伤势,请大伙儿先出去一下吧。”
“这……”陈舵主有些迟疑,验伤便验伤呗,何必让自己出去呢?嗯,可能有独门手法吧,想到此,便道:“不用小人帮忙?”
郭芙见到丈夫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忙勉强微笑道:“不必不必,我母亲听闻消息,便派了我们过来,先让兄弟们歇息一下吧。”
“那好,我们便在外面恭候,若有差遣,吩咐一声便是!”
陈舵主点了点头,黄帮主算无遗策,既是她老人家吩咐的,自是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