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极想爬起身来,鼓足全身功力,奋勇一击,但身体内的寒意却将他阻住,自己的武功在此人面前,无异于稚子孩童,实是不堪一击,自己引以为傲的金钟罩,没有了浑厚内力的支撑,再也无法保全自身,如今之计,唯有留得青山在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两句场面话,却觉对方早已低下头去,两手按在张清云身上,轻轻抚摸,姿势甚为暧昧。
待这和尚转身踉跄离开,低着头的萧月生微微一笑,一个人的斗志与勇气并非无穷尽,当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机会时,便会选择退缩,这是人的本性,很难克服。
萧月生双手轻轻按于张清云胸前,两团雪白如玉的肉球之间,火红的掌印已经褪去,只是薄薄的两层衣袍已经露出肌肤,白色抹胸,月白道袍,加上白玉一股的面庞,将她嘴角的血迹映得越鲜红。
萧月生恨恨瞪了远处蹒跚而去的身影,真是个狠心的和尚!
虽是心无邪念,但偶尔触到滑嫩的肌肤,那贲起的曲线,仍是难免令其心神微动,可当他站起身来,俯视着三具横陈的娇美玉体时,才觉自己做得有些孟浪了。只顾着救人,也未想及后果,女人这般露于自己眼前,想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嘤――”一声微哑的呻吟声响起,张清云的身体动了一动。
当张清云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张掌门,醒了?”清朗愉快的问候自萧月生口中出。
张清云微微蹙眉,玉脸仍是清清冷冷,以沙哑的声音微带迟疑的问道:“萧庄主?”
萧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清云双眸中总是带着清华之气,扫了扫萧月生身上,略带疑惑与不安的问:“萧庄主怎会在此?”说着,两手支撑,便要坐起。
萧月生忙双手一按她的香肩,“别动,你的伤势,不宜活动。”
张清云感觉胸口又闷又疼,知道自己确实受创甚重,只得依言躺下,轻蹙着眉头,仰面而道:“多谢萧庄主出手相救!”
萧月生坐下时,才觉自己仅着一身月白短衣,外衫已经垫在张清云身下,怪不得她对自己看了又看。
他盘膝坐到张清云身边,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张掌门严重了!只是因缘巧合,恰逢萧某路经此地,只是未能及时赶到,累得张掌门受伤,却是在下之过了!”
虽然萧月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这么近的挨自己坐着,仍让张清云颇感不自在,本就带着忧郁气质的双眉又轻蹙不已。
萧月生对她的蹙眉视而不见,倒是自顾自的问道:“不知那个大和尚是什么人,一身横练功夫颇为了得!”
虽对他身上的男子气息颇不适应,张清云还是微带沙哑的声音回答:“他是南山帮之人,……唉,都怪贫道小瞧了南山帮,不想竟能请得动这般高手,刀剑难伤,唉……,我的弟子们如何了?”
“她们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一番便可。”萧月生转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两女,面色已经变回白嫩,只是呼吸还显急促。
“吁――”张清云微阖双眼,长吁一口气,复又睁开双眸,第一次对萧月生露出一抹笑意:“这我便放心了――!”
忽然她觉自己胸前微有寒意,似乎衣襟透风,寒风寻隙而入,慢慢低头一瞧,恍如白玉雕成的面庞陡然升起两朵红云,本是带着笑意的双眸陡然变色,羞愤的狠狠瞪着萧月生,大有一言不合,拍手而起的趋势。
萧月生双肩微耸,苦笑着解释:“那和尚的掌力厉害,在下亦是无法可施,外衣又垫在你身下,实在无物遮掩,张掌教见谅!”
张清云面颊酡红,低头看了看,觉其余衣衫倒还整齐,暗暗吁了口气,眼睛转向别处,不去看他,冷冷的道:“把外衣盖到我身上!”
她心中羞恼,身上陡然散出凛凛的威严之气,是上位者不知不觉中养成的气势,带着吩咐的居高临下语气。
“不行!”萧月生断然否决,气势对他来说,如春风拂过磐石,毫无影响,“你身上有伤,不能挪动!”
张清云的气势令萧月生本是温润随和的气质忽然消失,浩如天地的威势陡然出现,压得张清云胸口一滞,浑身寒。
这时她才醒觉到这位萧庄主高深莫测的武功。
张清云又羞又怒,冷傲的性子一,胳膊一动,便要爬起。
萧月生眼疾手快,在她胳膊刚伸直,尚起未起之际,虚空一点。
张清云顿觉身体一麻,重重跌倒,后脑撞在地上,扑通做响,直跌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恨恨的瞪向萧月生的方向,体内湿润的气息忽然停了下来,令自己胸口疼痛加剧。
萧月生大是后悔,不该这般粗暴,只是他分外受不得别人命令的语气。
但本是泛软的心,见到张清云冷冷的目光时,却又硬了几分,平静的注视着她。
“莫要胡闹!……萧某在你眼中,便是那好色之徒?!”与张清云对视良久,萧月生面沉似水,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张清云只觉胸口闷疼得厉害,对面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令自己屈服的力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是冷傲的性子支撑着自己,冷冷的瞪视着对方。
萧月生气势一收,他觉察到了她身体的痛苦,便不为己甚,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几句话之间,两人原本温和融洽的气氛荡然无存,变化之快,令人慨叹不已。
张清云两个弟子皆侧卧于地,微蜷,两臂微拢于胸前,姿态曼妙,以萧月生的眼光,一眼便可看出,裹在宽大道袍之下的玉体皆是玲珑有致,此时两人已经呼吸平稳,面容宁静,宛如酣睡。
萧月生这才猛然感觉,自己这般坐在这里,还是有些不合适,在外人看来,身边躺着三具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能颇觉香艳吧,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三人全是身着道袍,看起来便有几分不雅之感。
他本想起身,以避嫌一番,免得越来越近的小姨子小舅子看得浮想联翩,但转头看到张清云仍是羞恼的目光,他原本恼其狗咬吕洞宾的心情忽然褪去,倒有了几分戏弄的兴致。
萧月生食指在短衫袖口一划,如若刀削,一片衣袖飘然下落,被萧月生一手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