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摇摇头,道:“我虽没见到她,但对她毛驴脖子上挂的铃铛极为熟悉,决不可能错。”
6无双吓得面色有些白,对这个师傅,她知之甚深,自己如被她抓住,不定要受多少折磨而死。
她忽然道:“对了,对了,表姐,你不是有萧大哥的书信吗?”
程英此时气息已平,闻言道:“李莫愁固然对萧大哥有所顾忌,但一纸书信,效果堪忧,毕竟萧大哥人不在,李莫愁说不定一性子,不管不顾,那时就危险了。”
一通话让6无双的脸又白了几分,想想师傅折磨起人来的狠毒,心中不寒而栗。
杨过看了看天色,道:“此时天色已暗,我们骑马逃跑,她很难找得到我们。别的先别说,快跑吧,路上再想办法。”
6无双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她精于追踪之术,我们跑不掉的,她只会慢慢跟在我们身后,直到我们累死。她找的是我,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还是先回去找萧大哥来救我罢。”
杨过急道:“我岂能弃你而去,罢罢,索性跟这个女魔头斗上一斗,程姑娘,你留在这里也无益,不如先回去找萧大哥,说不定还来得及。”
程英知道这只是让她离去的托词,回到6家庄,纵马奔驰,也得半天,来回时间,根本来不及。
程英摇了摇头,摸了摸袖中的玉萧,道:“来不及啦。”
6无双急道:“表姐,说不定来得及,这个女魔头最爱折磨人,她准是要在明天黎明才能动手,好让我们煎熬一夜,你能在天亮以前找到萧大哥,必能救得了我们。”
其实她心中也不敢断定,只是不想表姐跟自己一起受难,故意如此说。
程英虽心中微动,但不舍表妹,只是摇头。
杨过忽然一笑,道:“其实我们不必担心,萧大哥一身本事惊天动地,即使我们死了,他说不定都能把我们救活,他交给程姑娘书信,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借李莫愁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程英6无双想想萧月生的本领,稍稍有些安心,6无双好奇心大盛,问道:“傻蛋,萧大哥真能把死人救活吗?”
杨过得意的一笑,道:“当然!”
程英有些难以置信,温声道:“不能吧,死人能被救活,从古到今,从未有过。”
6无双点点头,也表示难以相信。
杨过一下坐到6无双原来铺好的布上,笑道:“如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实在是匪夷所思。”
两女更加好奇,于是杨过讲起自己在华山之巅所见到的情形,甚至是临别时萧月生对他的教诲,也说与了两人听。
讲完后,程英与6无双也是咋舌不已,没想到萧大哥竟有如此神通,那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比起他的道法,反而是小巫见大巫,这个?一样的男人到底还有什么神奇的本领呢?他的那自强不息的教诲更是令两人触动颇深。
听完杨过的讲述,两人不由对程英怀里的那封书信更具信心,这也正是杨过的目的,与其担惊受怕的死,还不如安安心心的死。
然后三人开始谈论,萧月生为何有如此这般神通,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寂寂无名,忽然横空出世,灿然夺目,他到底是怎么练成这般神通,他师父是谁,等等。
三人谈得越来越兴高采烈,甚至把李莫愁忘于脑后,不觉间夜色深沉,已经入夜。
杨过将佛像前那破烂不堪的供桌拖了过来,借过6无双的单刀,将桌子劈成一块一块。
6无双见杨过腰间的木剑形状古朴,好奇的问:“你腰间的那柄木剑就是君子剑吧?”
杨过一边劈着桌子,一边答道:“正是。”
“拿来我看看。到底如何神奇!”6无双伸手便向杨过腰间木剑抓去。
杨过将木剑摘下,递给她,笑道:“此剑确实神奇,似与我心意相通。”
6无双撇了撇嘴,不大相信,她的手刚一触到木剑,忽然一声尖叫,把杨过程英吓了一跳,程英忙问:“怎么了,表妹?”
6无双指了指落在地上的木剑,道:“这柄剑果然有古怪,刚才竟从剑声传来一股真气,像针一般,扎了我一下。”
程英好奇,去取木剑,也是如此。
杨过拿起木剑,挂在腰间,笑道:“这次,你们相信了吧!”
程英6无双这才相信,对萧月生更是好奇,一柄普通的木剑,竟变成了一柄通灵的宝剑,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确实令人惊叹。
劈完木桌,将地上的垫布用火折子点着,引燃木块,这个供桌好像是松木制成,烧起来极旺,很快破庙里升起热气,将深秋的凉意驱散。
火光下,6无双娇俏的面庞仿佛涂上一层胭脂,娇艳动人,程英仍带着那张枯槁的面具,火光晃动,显得阴森吓人,杨过看着这两张迥然的面孔,不觉有些好笑,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姑姑,如果她能跟自己一起,就像这样一起对着火光坐着,那将是如何幸福甜蜜的事啊。姑姑,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你的过儿是多么想你!
程英见杨过呆呆的看着火光,面上表情忽喜忽悲,知道他定是在思念小龙女,她们并不知杨过对小龙女的感情,只是以为他们是感情极好的师徒,这是萧月生帮助遮掩的结果。
程英道:“杨大哥,你不必担心,你师父武功那么高,定不会有事。”
杨过摇摇头,心中暗叹,姑姑自幼生长在古墓,不通世情,根本不知人世间的险恶,纵有一身武功,也难以自保,想到这里,心急如焚,可惜现在自身难保。
他强打精神,勉强笑了笑,道:“你们累了吧,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
两女赶路已经极累,再经过心情大起大落,身心俱疲,闻言也不客气,偎在一起,很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