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少夫人将这件事交给奴婢,奴婢去问问芮青姑娘的意思。”
陶敬安要找芮青。
王婆子立即应了,出门便扬起了嘴角,大呼小叫地让丫鬟去将蝶飞、蝶兰叫来回话。
容华闭会儿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管事的道:“这两日宾客多了起来,我们家的酒楼有任家的照应着,比寻常人家要热闹许多。”
蝶飞、蝶兰进了屋,一个穿着粉色暗花小袄,另一个穿着柳绿丁香小袄,唇红齿白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果然是狐媚的模样。
管事的有些犹豫,“咱们酒楼的房价已经很高了。”
几个婆子动手打的气喘吁吁,蝶飞、蝶兰也是满嘴鲜血不成模样。
少夫人第一次这样问她的意见,冯立昌家的压制住心里的激动,中肯地道:“奴婢觉得还是要看芮青姑娘的意思,芮青姑娘是从陶家过来的,再回陶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陶大爷喜欢芮青姑娘这是府里都看到的,大爷想的简单,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要说委屈就是委屈了芮青姑娘,跟着大爷开始也不能有什么名位。”
冯立昌家的和容华推心置腹,“少夫人是担忧陶大爷的婚事。”
冯立昌家的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陶家来人说大爷昨晚回去闹得凶,要找芮青姑娘。”
管事的道:“倒是比我们家的还高。”
青穹话音刚落,外面一阵熙攘,“郎中来了,快让开,郎中来了。”
二太太正在屋里听酒楼的管事报账。
容华微微皱起眉头,“名位倒是容易。”
……
二太太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任静初看见蝶飞、蝶兰的惨状,想想薛明霭暴怒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害怕,王婆子做这样提议,也是让薛明霭眼不见为净。任静初皱起眉头,“让牙婆子来领人,那也要两人的卖身契。”
容华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锦秀急忙端了茶进屋给容华漱口。
蝶兰好不容易缓口气,仍旧不服,“三奶奶,奴婢不敢教唆三爷,再说三爷凭什么听奴婢的,奴婢除了薛家哪里都没去过,哪里知晓朝廷里的事,三奶奶仔细想想便知道奴婢是被冤枉的……”
二太太这才止住了责骂跟着钱氏一起进内室里。
二太太微微一笑,“那就将剩下客房的房价都涨起来,有人要图这个彩头就要多花银子,既然有市就不怕价高。”
青穹被问得一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不然三奶奶去问问三爷,三爷应该会和三奶奶说实话。”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问的,再说去西北这么大的事,三爷总该和三奶奶商量才是。
任静初干脆从床上起身,不由分说,上前就打了蝶兰一巴掌,蝶兰刚捂住了嘴,蝶飞脸上也挨了一下。
“因为什么?”容华边走边问。
“我看他是想要挽回颜面罢了,家里长辈不同意他也没办法拧着来,正好就能脱身,”说到这里抬起头期望地看着青穹,“你说是不是?”
……
王婆子道:“那蝶兰说,三爷能去从戎是好事,将来立了功回来仕途平坦,也能挺直了腰板,便不受别人压制,”说到这里顿了顿,“蝶兰的话是什么意思?三爷受了谁压制?奴婢偶尔听到一句尚且不堪,蝶飞、蝶兰整日腻在三爷房里,背地里还不知道教唆什么,三爷这两次动气难保不是她们的功劳。”
任静初皱起眉头,“怎么了?”
三爷的样子像是下了狠心,就连蝶飞、蝶兰都偷偷抹眼泪,三爷的事哪里会瞒着她们俩。青穹刚想到这里,王婆子夹着风气冲冲地进了屋,“那两个小贱人又嚼舌根,哪天我一定替三奶奶撕了她们的嘴。”
任静初恹恹地躺在床上,忽然之间看向青穹,“你说,三爷是真的要去西北,还是吓唬人的。”
任静初心中正不舒坦,听王婆子这样一说,之前的阴郁全都化成了恼怒,“她们又说什么了?”
二太太正慢慢算计,任妈妈进了屋,“二太太不好了,三爷将三奶奶打得晕了过去,三奶奶头上摔了好大的口子,流了一地的血。”
容华出了南院,走过月亮门、小花园和长廊,沿着翠竹夹道到了任静初院子。
冯立昌家的心思细腻,句句说到她心里想的。
任静初指着蝶飞、蝶兰大骂,“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敢在三爷面前嚼舌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看向王婆子,“替我好好管教管教这两个丫头,问问她们三爷要去西北是不是她们教唆的。”
任静初没说话,王婆子已经冷笑道:“没说过?我就亲耳听到你们说,三爷该去西北。”说着伸出手去拧蝶飞。
屋里的婆子们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拉扯薛明霭,“三爷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
二太太道:“任家酒楼的价格如何?”
蝶兰扭动着身子,“三奶奶,咱们薛家从来都是善待下人,没有情形不明就责罚的道理。”
容华抬起眼看冯立昌家的,“有什么事?”
“奴婢想着,这倒也不算什么,少夫人许了芮青姑娘就是,时间长久了也就没有人再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