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解陶正川的话,她不好多说,经过了这件事,廖氏心里必然会有一番计算,可是有些话她是一定要提醒陶正川,容华仔细思量才开口道:“三婶这次度过了难关,日后就要更加在意,更何况恩科要开了,三叔父又要在家里读书,若是有不想见的人就闭门谢客,也不失是个好法子。”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何况站在城墙上那么显著的地方,不想让人知道都难。
陶正川这样的表情有些像发怒的陶正安,容华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样倒是让容华安心下来。
那小厮骇得不停磕头,“老夫人,小的开始真的不知晓,三爷进了衙门小的也不能跟随,只能在下人处等候使唤,谁知道见到三爷,三爷就奔着前朝废弃的城墙去了,那些人还说三爷要站够小半个时辰再跳。”
薛老夫人听了也是松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女人生孩子最是凶险,那是要摸阎王爷的鼻子,更别提没到月份就生产了。”
容华惊讶地抬起头,连薛夫人也惊呼起来,“怎么会这样凑巧,静妃娘娘也早产了。”
没有过多的时间准备,她们能做的实在不多,只能求着二老爷和薛明睿想办法拖住薛明霭,她们再找解决的法子。
老夫人道:“说清楚,是跟谁打赌?”
陈御医不敢居功,“三太太身子弱,还好胎儿康健,这才能无虞,否则就算是再好的药也是徒劳无功。保胎的针灸法子,太医院里当首推荆御医,我这也只是皮毛功夫。”
容华目光闪烁,从前听陶家的下人说过陶敬安也是没足月份就出生了,在此之前陶大太太一直让郎中保胎,不管是不是陶大太太那个助孕的秘方有问题,这样凑巧的事发生,静妃这下该害怕生下的皇子会不会先天不足,“怪不得请来的陈御医说,太医院的李御医和荆御医都有差事不能来,原来是静妃娘娘早产了。”
薛夫人和容华对视一眼,容华站起身去给老夫人倒了热茶,薛夫人这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到底为什么事动了气?”
老夫人一手拍在桌子上,“都是平日里纵他太过了,才有今天的局面,”说着目光凌厉地看向李妈妈,“去将二太太给我叫过来。”
薛老夫人抬眼看了薛夫人一眼,目光冰冷得让人寒战,“明霭跟人打什么赌,现在赌输了要从前朝废弃的城墙上跳下来。”
御医退了出去,薛夫人见时辰不早了就要让人准备车马,“你也累了一天,我们还要天黑之前回去。”
薛夫人和容华去书房里,御医写了两副药方送上来,“一副是平日里吃的,另外一副若是身上不舒服就要熬了服用。”
容华听到这里,低声道:“会不会是和三爷一起共事的护卫?毕竟三爷去了衙门又未曾出来过,就算和人打赌能接触的也是身边的人。”
“老夫人,”容华伸出书来给老夫人顺胸口,“还是问问三爷身边的小厮,三爷在外面和谁打了赌,打了什么赌,这样也好心里有个计较。”
薛家的马车车厢暖了炭,又请了汤婆子,众人簇着薛夫人和容华出了垂花门。
容华话音刚落,那小厮就道:“少夫人这样一说,小的也是这样觉得。自从夏家出了事,三爷经常被人奚落,三爷在前面走,就有许多人盯着三爷后面看,有时候还指指点点……”
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传来薛二太太的哭声。二太太抹着眼泪带着小厮进屋,“老夫人,您可得想想法子,明霭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媳妇也不能活了啊。”
薛夫人顿时惊呼一声。
薛夫人和容华说完话正要起身离开,李妈妈撩开帘子进了屋,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顿时难看,“是谁传的消息?”
李妈妈躬身应了。
武将本来就为人粗鲁,更何况三等护卫一职都是从戎上过战场的,这些人出生入死才有的荣耀,自然是看不起那些靠着钱财上位的人。薛明霭能跟人闹起来,八成是为了赚回颜面,谁知道情形反而会更坏。容华望着老夫人,“还是让人去和二老爷、侯爷说一声,也好有所准备。”
京城里有几处各朝各代废弃的城墙,残垣断壁没人理会,可是如果站在上面小半个时辰,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注意,那些人和薛明霭打这样的赌显然是要折辱薛明霭。
老夫人看着容华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俗话说的好,瓜熟蒂落是再自然不过的,没生的时候想想害怕,生的时候就顺理成章了,女人都是要过这一关。”
光这样还不够,人就怕一时激进,什么后果都不去考虑,“再让下人拿着府里的腰牌去通融一下,别让官府的人到场。”官府的人一逼,薛明霭想不跳都难,“时间紧迫,其他的就只能靠二老爷和侯爷了。”
老夫人脸上顿时有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不容易家里太平几日,明霭又惹出这样大的事,光是丢了脸面也就罢了,万一明霭真的面矮就从城墙上跳下来,那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这些话就算研华不说,还是会有流言蜚语。
“那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就眼看着明霭……”
老夫人道:“朝廷已经传了喜报,可见皇上对皇子的喜爱。”
容华道:“要不然先告诉了二叔父和侯爷,无论如何也要将三爷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