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口气,“去吧,也该明着问一问。”
她知道,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煞费苦心。
薛老夫人笑道:“怎么好劳烦公公。”
容华脸上一红,薛老夫人笑出声来。
任妈妈将杜鹃花插在二太太头上,“是不是悄悄请人谈好了,若是没有弄清楚就请了保山,那是要出大笑话的。”
薛明睿眉宇一扬,借着灯光容华看清楚他的侧脸,看似冷肃无情,嘴角却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明明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决策,又何必苦恼,你已经是我见到过最胆大的女子。”
梳洗干净躺在床上,容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薛老夫人几个忙起身。
老夫人道:“我们家已经成了这样,我毕竟是皇上的姐姐,要跟皇上求些富贵才是。”
老夫人笑道:“让明睿教你,明睿教得好,你心灵手巧,一学就会了。”
容华点点头,目光迎上薛老夫人,“我还是想去问问亦双的意思,”毕竟是婚姻大事,若是亦双不愿意,也不应该强迫。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当年在她的婚事上,她还不是用尽法子才嫁进薛家,“虽然之前我试探过亦双的意思,可是眼见就要定下来的事……”总要说得清楚些。
容华忍不住叹口气,眼睛愈发亮起来,“侯爷想说再胆大的女子也会为情所困,”说着笑出声,“侯爷不知晓,女子嫁人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所以我才会这样谨慎。”从娘家出来去夫家,就算再柔弱从此之后也要依靠自己。
容华微微颌首,怎么能不想呢,亦双的亲事她也有份促成。
就算一切水到渠成,男女两方的保山还是不能少的。
任静初心情好,没有多理会,躺下来欢喜地琢磨了一会儿这才闭上了眼睛。
“在想亦双的婚事?”薛明睿放下书,低头看容华。
第二天容华让人捎信给陶正谦,又叫了肩舆抬了薛明睿去薛老夫人房里,薛家院子里起了帷幕,工匠在修葺容华的院子。
容华站起身去看那箱东西,原来是一箱子皮影。皮影用上等的五种纯色染了,经了这么多年仍旧光鲜。
过段时日就要从南院搬回来,容华还真有些舍不得南院。南院小一些,可是景致并不比大园子差,出门不远就是莲花池,也有拱桥和水坞,从大园子里引了温泉水,水流绕着园子蜿蜒而行,过了青纱帐、翠竹林和花房,转了一圈就回到住处,这样一处花园不大不小刚刚好,要不是老夫人说,长房长孙不能生在偏院,她真不想搬了。
第二天容华去和薛夫人商量请保山的事。
老夫人失笑道:“请匠人有什么趣儿的,从前都是皇上和我演给父皇看,摆弄影人宫中没有谁比我更厉害的了,好多段子还是皇上写了我来演的。”
老夫人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看看薛明睿和容华,“上次容华在宫中出事,太后娘娘看在眼里,紧接着你又休养在家,这样一退再退似是有了效用。”
常宁伯皱起眉头想起昨日任静初让人捎的话,“静初不是说薛家二房还有两个小姐,你找机会一并和夏淑人说了,薛崇义想要给儿子求前程,成了姻亲就算女婿有什么事都不会声张。”
屋子里的影子戏还没有撤下,内侍已经进了屋,上前向薛老夫人、薛明睿、容华行了礼,内侍才道:“咱家奉了太后娘娘之命,给长公主送些物件儿来。”
这么说她这样一搬倒落得许多的好处。
内侍走了,老夫人和薛明睿、容华去内室里说话。
薛明睿也拗不过老夫人,只能去拿皮影,容华笑着跟过去看,小棍挑着的影人在薛明睿的手下活灵活现,一个青衣书生举手投足动作优雅,看到容华手里的漂亮小姐,那书生拿起扇子遮在头上害羞地欠身。
容华微微一怔,正在想,薛明睿已经吻在她的额头上,“我说你是最有眼光的。”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亮,“我是长房长子,你是我的妻子,有些重担就要落在你肩上,”说着去理顺容华的长发,“若是母亲能出来说话,你就可以跟在后面,可是现在家里只能依靠你。”
薛明睿和容华回到房里,容华吩咐锦秀几个将皮影戏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