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接着道:“可能是夏淑人没有看上薛家长房的小姐。我让人去打听了,夏淑人似是不大喜欢薛家长房小姐的性子。”夏淑人口口声声说,只要是名门闺秀,性子贤淑就般配,这名门闺秀好找,性子好的就没有几个,好不容易挑到了薛家长房,夏淑人却又不愿意起来。
静妃是在试探,试探薛明睿和荣川的关系,平日里两个人虽然经常在一起办差,可到底如何外面人并不清楚,荣川和薛明睿每次见面都是格外小心,薛家办宴席也很少请荣川夫妇,就怕让别人看出两个人过于密切。
陶氏一族的人,都怕被陶正安牵连,再加上静妃在皇上身边最得宠,族里的人多多少少碍于静妃不好和舅舅、舅太太起冲突。更何况舅舅一家本是不愿意再管陶家的事,还是陶大太太上门巴巴将人又请了来。舅舅欲擒故纵的手段,让陶大太太尝到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滋味。
容华微微一笑,“就快了。”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帮她一把,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薛明睿。弘哥想得不周到以为含糊其辞地将话说出来,就能在薛明睿面前蒙混过关,她十分清楚薛明睿的敏锐却没有阻止弘哥,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明明心里藏着事,却在薛明睿面前这样坦然。
任静初看向青穹,“若是夏家想要亦双怎么不托人来做保山?”
听得任夫人这样说,常宁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求到夏淑人,是因为邱家是她娘家?那是因为夏家、邱家如今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外表看着各自行事没有半点关联,其实暗地里早就互通消息,不管将来谁拿了军权,另一家都是跟着风光。你不知道里面的玄机,就胡乱说些什么,想和邱家结亲的又不止我们一家,有时间在这里嚼舌,不如去想想法子。”
薛明睿和容华回到内室里。
……
容华摇摇头,“不用你出头去找,要等到族里的人伸手,到时候他们必然要管到底了。”
荣川的夫人郑氏这样回了静妃,静妃一定能看出来郑氏在维护她。
荣川指指上面放下手来,“刑部没过堂的犯人是不准死的,若想想办法也不是就不能给个痛快,好过在里面熬着,刑部的人让我问问三哥是什么意思。三哥有话,定能做得滴水不漏,任谁也查不出什么。”
薛明睿看着容华,“你决定不了就让二叔过来,问问他的意思。陶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有些事不需要你一个人承担。”
常宁伯哼了一声,似是能理解,“要找名门闺秀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夏家那种情形,媳妇还要听话。”
荣川点点头接着道:“这次恩科,庄亲王举荐了主考。”
常宁伯皱起眉头来。
荣川道:“内人只是说,她也不大知晓。”
她终究不是一个虐性成狂的人,将陶正谦叫来商量,八成会让她想办法给陶正安一个痛快。
任夫人道:“不过是想要和邱家结亲求到夏淑人而已,用得着这样端架子,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和邱家要好的人做保山,以我们延为的名声还怕结不成亲?”夏淑人处处讲究,人又精明刻薄,想要满足她的条件真是不容易。
任夫人苦道:“夏淑人看不上薛家,我又有什么办法,只怕夏家大爷的毛病不是一点半点的,偏夏家又要求媳妇是大家闺秀。哪家的女儿受了委屈,娘家能帮着夫家一起遮掩?”
青穹道:“京里的名门望族多的是,三奶奶果然有这个心思,不如让夫人帮忙找找看。”
容华心跳如鼓,半晌听薛明睿道:“这事容我想想。”
定南伯世子的脾性她也知晓一些,虽然聪明性子却冲动,不如薛明睿沉稳,万一庄亲王将矛头指向定南伯世子……
从套间里出来,常宁伯拿起桌子上方正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些茶。
薛明睿似是早就预料到,“陶正谦替你父亲丁忧在家,如此孝道陶氏族里也该有些思量,况且你们是长房,又没有真正的嫡庶之分,陶正谦在族里名声也不错,找找族里的叔公说些话,这个宗长之位也不一定拿不到手。”
她在母亲面前说清楚?若是夏家大爷果然那样有前程,她不希望这样好的亲事落在长房头上。薛家除了亦双,还有亦娟、亦静,若是她能帮忙结成这样好的亲事,薛家上下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第二天常宁伯夫人任氏早早就将人派出去打听消息,等到常宁伯回到府里,任夫人这边已经有了眉目。
青穹轻手轻脚地将任静初头上的牡丹花拿下来,“可能托了保山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吧!”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弘哥不禁急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